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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重傷,其他的主子死了大半啊!」
咯噔一下,成串的佛珠從手中滑落,叮噹叮噹散落一地,裴太后的手攥著最後一顆佛珠,骨節發白。
「你說什麼?」裴儀念驟然起身,身子晃了幾晃。
「承恩公府的主子除了公爺,夫人和幾位公子都,都去了!就連裴太尉也……娘娘和少夫人節哀啊!」那人不敢看裴太后的臉色,視線轉到一身素衣的白少夫人身上,麵皮抖動。
「據聞是,是白總兵同反賊勾結,害了公府滿門。」
「不可能!」裴儀念往後癱倒,口中喃喃念著失了神,過了半刻她突然痛苦流涕,全無儀態地爬起身猙獰著往謝明意那裡衝過去。
「定是鎮北侯所為,是他,一定是他!謝氏,你去死。」她聲音尖利,仿若惡鬼。
謝明意也未意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一時不察被裴儀唸的指甲抓了一道,迅速往後一躲,裴儀念摔倒在地。
「攔住她。」新皇稚嫩的聲音迴響在壽康宮中,也驚醒了神情惶然的太后。
「母后,您放心,兒臣一定會為外祖家報仇。」楚曜初聞承恩公府的噩耗眼眶一紅,也險些落下淚來,那畢竟也是他的外家。
侍衛將發狂的裴儀念夾持住,謝明意不動聲色地用手帕蓋住了自己的傷口,往後退了幾步,如今太后正在傷心的頭上,若是遷怒與她,也是倒黴。
不過,白家居然動手殺害承恩公府的人,也是匪夷所思。
當然,對她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壞事,她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
「急招鎮北侯、尚書令、大理寺卿、太傅等覲見!」
接下來的發展簡直出乎謝明意的意料,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從容淡定的鎮北侯拿出數封白總兵的親筆書信,痛斥其與反賊勾結謀逆,策動京畿營用兵,條條列列邏輯縝密,證據齊全。
「鎮北侯,那是哀家命京畿營總兵誅殺瑞王世子,你今日這番作態可見是哀家疏忽,哀家早就懷疑你有謀反篡位之心,就不必惺惺作態了。」裴太后冷冷地看著他,顯然是不肯相信。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祁朝暉神色不變,恭聲回道。
「母后慎言。」此時,新皇楚曜出聲,語氣有些急切,「父皇早就賜下了鎮北侯攝政大權,他實在無需如此。」
攝政大權?裴太后怔然。
默不出聲的徐大伴請出了太上皇的遺旨,「太后娘娘,太上皇臨終之前有旨,封鎮北侯為鎮北王,世襲罔替,另賜其攝政之權至陛下大婚掌權,封地北地四州。」
「陛下原也是不信哀家啊!」聞此,裴太后慘然一笑,跌坐在椅上。
殿下眾人皆垂頭不語,不過數月,裴家就已經將朝堂弄得烏煙瘴氣,朝外也是外戚橫行,太上皇如何信任裴家?!
……
這場意料之外的變故以承恩公府的慘狀和白家的覆亡作為結局,太后退居後宮,朝堂自此不見裴家人的身影。
楚京終於回歸了長長久久的平靜。
謝明意回憶起這兩日,可以說是心驚肉跳,不過男人得封鎮北王是意外之喜,她從宮中退出,宮門口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在等她。
「商初他如何?」她垂下眼眸低聲問道,這才是正牌的瑞王世子,雖然他並未參與叛亂之事。
「一個琴師而已,夫人何必管他。」祁朝暉頭上的金冠熠熠生輝,眼眸含笑地看著她。
「誰是你夫人,請尊稱一句鄉君。」謝明意現在才回過味來,感情這人是早有籌謀,不然不會移花接木殺了白總兵,又廢了承恩公府,她真情實感的擔憂完全多餘。
一想到自己慌慌忙忙地避開人跑到侯府角門那傻裡傻氣的樣子,她就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