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二章 劉洎為難(第2/3 頁)
其品階冊封為昭儀,也應當在誕下皇子之後,畢竟公主不值錢,想要“母憑女貴”,幾無可能……
所以陛下何以如此急切冊封沈婕妤?
“陛下明鑑,後宮之事乃陛下家事,自有陛下乾綱獨斷即可,微臣不敢置喙。”
李承乾擺手,招呼劉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嘆氣道:“你我分屬君臣,實為手足,在你面前我也不諱言。我這些年來氣血不旺、子嗣不盛,早已成為心病。如今沈婕妤有孕,著實艱難,自然應當提升其品階,使得將來孩子出生之後地位尊崇,否則與他那些堂兄弟比較起來身份低微,讓我情何以堪?”
劉洎恍然。
說什麼與堂兄弟比較都是藉口,與太子相比才是真的。
一個婕妤生下來的孩子,縱是皇子又能如何?在太子面前,有如奴僕一般,毫無地位可言。
現在孩子尚未誕下便提升沈婕妤為昭儀,那麼將來孩子誕下,是否直接將沈婕妤提升為“夫人”?
陛下的話語近乎於軟語相求,毫無帝王威嚴,這讓他委實不好拒絕,只得勉為其難道:“陛下乃是君父,君父有難,微臣豈能坐視?既然如此,下次政事堂會議之時,微臣會提及此事,諫言提升沈婕妤為昭儀。”
按理說,後宮之事不歸前朝所管,陛下想要提升哪個、罷黜哪個,外臣無權干涉。
可正所謂“天家無私事”,後宮之變故也會引導前朝發生動盪,所以臣子們並不會對後宮之事坐視不理,任憑陛下為所欲為。
先升昭儀、再升妃位,這是越級、更是僭越,可以想見誰提出這個建議誰就要面對朝野上下之輿論攻訐,做出這樣的決定對於自珍羽毛的劉洎來說極其困難,可面對陛下近乎於央求的懇請,他怎忍心拒絕?又怎能拒絕?
……
自御書房出來,抬頭看了一眼爬上頭頂的太陽,劉洎輕輕嘆了口氣,快步回到中書省官廨,一個人關在值房內,連喝茶水的心情都欠奉,又是憋悶、又是擔憂。
朝野攻訐也就罷了,可萬一被視作提前站隊尚未出生的“皇子”,背棄了皇后、太子,豈不是冤哉枉也?
雖然他的確不願見到未來太子順利登基。
因為那就意味著房俊愈發權勢熏天、不可遏止,整個大唐都將被軍方所把持,文官再無可能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維護自身之利益……
只是鬼知道沈婕妤到底能否誕下一位皇子,而陛下又是否當真會廢黜太子、另立儲君?
煩躁了好一會兒,劉洎起身脫下官袍,換了一身常服,帶了兩個僕從出了官廨,由承天門出宮,徑自去往吏部衙門。
到了吏部衙門,得知今日李孝恭只來點卯,之後便告病回府,劉洎便又騎馬出了皇城,直奔河間郡王府。
王府書房。
李孝恭體魄雄健、寬袍大袖,坐在椅子上雄偉如山,當年不僅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統帥,亦是手持馬槊、衝鋒陷陣的猛將,只是如今腰腹之間贅肉橫生,額頭綁了一條抹額,整個人神情懨懨、面色蒼白。
“郡王看上去不大好啊,可否找了御醫診治?”
劉洎目露關切。
李孝恭揉了揉額頭,嘆氣道:“年歲大了,往年衝鋒陷陣留下的傷創全都復發,御醫也無太好手段,只能多多休養、多多進補,熬著日子等死罷了。”
昔年縱橫無敵的將軍如今遲暮,再不見英豪之志,只剩下腐朽之氣,難免令人心生惻隱、無限唏噓。
說了一會兒話,喝了幾口茶水,李孝恭精神振奮了一些,笑問道:“中書令可是稀客,總不會親自登門來慰問我這個將死之人吧?有什麼事,不妨直言,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即將入土,說的話怕是也沒幾個人聽了。”
“郡王英雄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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