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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大叔,一肚皮苦水的大叔,只等小山撂倒那個‘坐山虎’張耀,小山替你除
去姓關的狗雜種。”
人已遠去,扁和根本未聽到金小山在說些什麼,抬頭望望迎面那高入雲端的過山峰尖,
一片墨雲已被山風吹散殆盡,只餘下一片薄薄白雲不即離去——
金小山與水行雲父子,三人趕到了老金礦村,也走入錢家飯鋪內,最高興的當然是錢鳳,
她心靈性巧,知道金小山對他的這位大叔十分孝敬,所以她也著實的盡在水行雲眼前獻殷勤。
錢掌櫃當即對水行雲道:
“水老,你們的鏢局被燒了,甚至你的那頭小叫驢也被那幫土匪牽去,乾脆,以後你就
住在我店裡,把我這兒當成自己的家,我吃乾的絕輪不到你老喝稀的……”
水行雲笑笑,道:
“我有個預感,要住也住不多久了。”
一旁的錢鳳忙問:
“那老爺子的鏢局不開了?”
水行雲道:
“也許是用不到再開了吧!”
他的話立刻引起錢家父女的驚異,“不用開了”這是什麼意思?
◎ ◎ ◎
柔柔的涼風輕輕的刮過一片老荒林,樹未動,但卻有些微的響聲,響聲來自地上乾枯發
黃髮黴的幹樹葉的滾動,但卻落在人的心裡頭,有著淒涼的哀傷,宛似在為踏在這些枯葉上
的人十分有節奏的演奏一遍哀樂。
天空中呈現著一片悒鬱陰霾,那蒼茫與淒涼的北國初冬,已披上了一片寒瑟與無奈,給
人一種生與死的輪迴之感,這就是自然的定律,那生生不息的定律。
金小山在水大叔的安排下,早已養足了精神,這時候才五更過後,就已束裝上路了。
走在松林外面的山道上,金小山望望天色,光景該是卯時了吧。
突然自林中衝出十幾雙寒鴉,聒噪著飛向遠處。
金小山看那方向,可不正是飛向遠處的老松坡,也許這群羽毛畜牲們也猜到了人間正準
備為他們製造一份大餐吧!
當然,這時候就金小山來說,這和一場快要醒來的夢毫無分別——
那噩夢來得突然——
那年自已帶著妻子小小,挑著行李也挑著兒子九九,三個人在山西洪洞縣大槐樹辦好了
南遷手續,一路入山而找到了北斗峰下,如果依照自己計劃,三五年就能蓋上一院小瓦屋,
按季種地,閒時打獵,這景是美好的——
誰會想得到噩夢來得這般莫名其妙,恬適的生活面被糟塌得蕩然無存,留下的卻又是永
難消失的慘痛烙痕!
這個夢也太長了,幾乎就是四年之久。
如今總算夢要醒了,一個做夢的人,一旦知道夢快醒的時候,各人由於夢境的不同而有
著不同的反應——
夢是美的、甜的,令人陶醉的夢,誰也不願意一旦醒來惹上個大失所望。
如今金小山的夢是噩夢,他正是急於要醒轉來,因為他迷失在這噩夢太久太久了。
也該走向現實了,因為從金小山走地有聲,抬頭挺胸高視闊步中看得出來。
今天也許真的是個大日子吧!
至少對金小山而言是個大日子。
薄底鹿皮快靴已溼,那塗上一層寒霜的山道草叢上面,呈現出太多的網狀,有些水珠被
託在網上面,一經金小山踩過,網沒有了,連霜也成了水而溼了金小山的靴。
今天,金小山可叨拾得利落,青布巾扎頭,青布帶束腰,藍短夾衣黑長褲,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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