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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期待那一天了。”
我從宜家買了一張單人床,放在客廳裡。我跟小雙說你睡臥室吧,我睡客廳。小雙不同意,說那樣的話她做早餐時會把我吵醒的。
後期的卷宗比較簡單,都是一些程式上的東西:接警記錄、出警筆錄、現場勘驗筆錄、逮捕證、提押票、精神病鑑定書……幾眼就可以掃過。當終於看完最後一本時,我合上卷宗,長出一口氣,閉上眼把整個案子從頭到尾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隱約總覺得哪裡不是很踏實。
我跟小潘說:“安排個時間,咱們過兩天去看守所提審邢勇。”
小潘應了一聲好。我看到他正在忙碌,桌上攤了一大堆材料。我問:“你在忙什麼呢?”
小潘說:“忙結案啊,孫芸的那個故意殺人案,被告人是個女的,叫徐歆的。”
我很詫異:“不是新案子嗎?剛開了一次庭,這麼快就結案了?”
小潘說:“嗯,被告人在看守所死了。”
決不妥協 十五
分管刑事的郭院長找我談了次話,大概意思是邢勇這個案子社會影響很大,現在媒體和網路都在密切關注,把這個案子交給我是對我的信任。領導囑咐我要認真謹慎,不能出差錯,而且隨時要把審理情況向院領導彙報,聽取院領導的意見。
院長的意思就是:雖然這個案子名義上的承辦人是你,但你可不能亂來啊,怎麼判要聽領導的,不然出了事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一般來說,重大的、有相當社會影響力的案件,法院在判決的時候都是相當謹慎的,因為有這麼多的眼睛在盯著,一不小心弄出點紕漏來就難逃被口水淹沒的命運。
我跟郭院長說,這個案子目前卷宗裡的證據不足,邢勇的口供很簡單,沒有詳細的認罪供述,被害人的骨頭也沒找到,檢察院僅憑邢智的證言就公訴了,這讓我很難辦。
郭院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這是個大案子,你要辦踏實了,辦成鐵案。”
我還能認出徐歆的媽媽,在我們小時候總愛板起臉來教訓我不要欺負她家的女兒,每次家長會的時候也總會向我爸爸告狀,讓我難逃一頓打。
這讓我一直很怕她。印象中她是一個嚴厲得有點兇巴巴的阿姨,穿得很漂亮整齊,說話時嗓門很大。但是當她在我們法院門口痛哭失聲的時候,看上去顯得那麼的蒼老,那麼的脆弱,脆弱得讓人心疼。當她拉著“嚴懲兇手,還我女兒”的橫幅,情緒激動地向過往的路人傾訴的時候,她的聲音也已經暗淡嘶啞,嘶啞得讓我鼻子發酸。而且,當我從她身邊低頭走過的時候,她已經認不出我來了。
十幾年過去了,當年那個總是欺負自己女兒的頑童已經長大懂事了,而一直放在心頭呵護疼愛的寶貝女兒,卻丟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她不回家不吃飯,連續幾天守候在法院門口,不顧法警扯破了她的棉衣,圍觀的人群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只為討個說法,雖然什麼樣的說法也無法換回女兒的生命。我不知道幾天裡她流了多少淚,也無法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怎樣的一種心碎,但每當我低著頭匆匆走過她的身邊,她聲淚俱下的控訴敲打在我的心上,那種絕望的心酸總讓我忍不住為這個曾經害怕的小老太太流下眼淚。
關於徐歆的死,看守所給法院發了一份內部函,給出的解釋是徐歆在看守所內企圖自殺,經勸說無效,為防萬一,值班民警命令同監女犯將徐歆綁在床板上。之後交接班的民警三次去牢房觀察,徐歆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在被捆綁23個小時之後,徐歆出現深度昏迷。送到醫院之後被宣告死亡。法醫的鑑定結論是“長時間捆綁引起的肺動脈血栓栓塞”。現在值班民警已經被停職。
我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雖然我知道這很可能是事實。但一個年輕姑娘的生命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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