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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就與同城的柳家訂下娃娃親,對方也是書香門第,據說生得花容月貌,性情溫柔嫻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兩人從未見過面。
前幾日接到家書說柳老爺近日升遷,也要到翰林學士院入職,只是不知道小姐會不會隨行,他正準備等未來的岳丈大人來了要拜訪一下,可惜……又瞧眼正喝著菊花酒樂不可支的洛青衣,恐怕命已經稀里糊塗地交給這位嬌縱的鯤鵬王世子了!
酒過三巡,僕人來報尚主使與柳院長還有幾個醫官在前廳求見。
翰林醫官院主使的官職雖然比不上宰相,但威望極高,白天翔也不敢怠慢,眾人起身迎出去。
洛青衣一眼就看見跟在最後面的趙鈺華,早就知道他肯定會來,其實趙鈺華是米夫人的遠親,當時在醫官學院的成績並沒有多出色,能進翰林與宰相府有脫不開的關係。
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洛青衣看不順眼之人,他都願意下功夫。
互相寒暄後,一行人來到杏羽院瞧小公子,天色已暗,燈火闌珊,雖然大穆朝民風開放,但四五個男醫官進入女眷臥房多有不便,便由向普安將小公子抱到前屋。
眾人皆圍上去,唯有洛青衣站在門口處,笑而不語。
此時的趙玄彥往後退兩步,心裡七上八下,就怕經過下午這一折騰小公子的症狀更嚴重,曬太陽褪胎黃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能好也是在撞大運。
「洛兄……」壓低聲音道:「你放心,就算有什麼不對,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我知道兄臺是一片好心。」
洛青衣愣了愣,看對方一臉慌亂,緊張到甚至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愈發覺得他有趣,也壓低聲音說:「既然趙兄如此坦誠,唉……實話實說,我剛才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想著都已經誇下海口要幫你,只有硬來,一會兒尚主使肯定能看出端倪,只怕咱們性命不保。」
趙玄彥立刻露出我早就知道是如此的表情,連連嘆氣,急得臉通紅,一副大廈將傾的模樣。
洛青衣繼續委屈巴巴,「這一切都是我個人所為,與你無關,我自會認下。」
「洛兄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雖然是竊竊私語也可以看出在極力壓住怒火,「你我既為朋友,自當共同進退。」
洛青衣:……這人怕是個傻子?強拉著他到宰相府沒氣,全程拿他當工具人也沒氣,這會兒說要護住他,居然生氣?你們古人的世界真是匪夷所思。
此時尚主使已經為小公子診完脈,雙眸低垂捋著鬍鬚,轉過身瞧向二人正想開口,只見趙玄彥快走幾步迎上去,激動地撲通跪下,「主使贖罪,都是我學藝不精耽誤了小公子,願意接受任何責罰。」
尚主使:「……」 眾人皆呆住,沉默半晌。
白天翔禁不住哈哈大笑,「我原不知道翰林醫官們如此詼諧有趣!」
旁邊的柳院長清清嗓子,使眼色示意趙鈺華將男子扶起來,趙玄彥還以為對方不信,一把甩開來人,繼續跪著不停地說:「讓小公子曬太陽褪黃的是我,教洛醫官施針的也是我,請主使責罰。」
總之,是我是我都是我……
尚主使一臉驚奇地問,「真的全是你一人!」
趙玄彥想到洛青衣說要幫自己建功立業,雖然太任性可也是一片好心,咬咬牙道:「對。」
「好好好,」老人家笑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翰林醫官院居然能得到如此天賦異稟之人。」俯身看著男子滿臉笑意,皺紋裡都是慈祥,「說什麼責罰,你這是在罵老夫啊!嚴重的胎黃症連我都沒有辦法,如今小公子身上的黃已經褪去一半,你還嫌治得不好!」
趙玄彥:「……」
「快扶趙大人起來,」白天翔也喊道:「我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