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當時她問,「為什麼你沒人來開家長會,也沒人笑話你?」
肖天明說,「那是因為你們班的小朋友都太壞。」
長大了明白,因為他們讀的是a大附小,而肖天明的爺爺是a大副校長。小孩子也會勢利,知道只能惹得起她這父母是青海的普通教師、奶奶就是一個家庭婦女的小姑娘。
肖天明的父親很大年紀才結婚,肖天明的母親據說是個溫柔的人。她的到來,一度讓肖家的局面有所轉換。在肖天明的母親去世後,緩和氣氛的功能由肖天明承擔。
肖天明作為三代單傳,在家很受寵。父親雖然遠在邊疆,對兒子的叮囑卻不馬虎,常常半夜來電話,進行軍事突襲檢查。肖天明講起這些時,李白很羨慕。自己的父母來電話永遠都是:「要好好讀書、」「要聽奶奶的話」、「不要惹老師生氣」之類的。李白聽都不想聽,每次最後這幾句要上場,她就裝作什麼都說完了的樣子,把電話掛了。
在肖天明上中學時,他父親調回a市。本來一家三代,也算其樂融融,卻好景不長,父親要娶繼室。續娶行為受到肖家老爺子的反對,主要原因是年齡差距太大,而且懷疑郝延秋動機不純。
「我什麼事都是你作主。我也五十的人了,這一次,我要作主。」肖海臻扔下這句話,賭氣娶了郝延秋。
肖天明自此有了繼母。
繼母有一個妹妹,就是郝延華。就為了她,李白放棄報考a大,上了r大。
李白把手機扔在一邊兒,揉了下臉,地平線已經有點亮光,所謂東方既白。她用手指反覆在幕牆玻璃上描著兩個字:天白。
連著上了兩天一夜的班,李白覺得整個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到家,李向樵正在看書。
「回來了?」
「嗯。」李白摘了手套,「看的什麼書?」
「講拜占庭的。」
「你還在研究俄羅斯?」
李向樵放下書,給她按摩著肩膀,「不愧是r大國際關係的高材生。一說拜占庭,就知道和俄羅斯有關。」
李白哼哼,「不是我是高材生,而是你老人家不就是吃那一塊兒的飯的?」
「你不也是?」
李白搖頭,「比不了。我就是個給人打工的,天天寫材料,幹得都是低階活兒。哪兒像你呀,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
李向樵低笑,「哪兒有那麼誇張?泛中亞有些特殊的機會就是了。」
李白打了個呵欠,「我要去睡了,加班熬死了。」
李向樵拿起個小盒,「上次見你穿那身黑大衣,哪裡都好,就是少了點點綴。剛好最近看到對耳釘。」
李白接過開啟,耳釘的光輝流了出來,小小的一對,含蓄又耀眼,是李向樵的眼光。她漫不經心的合上,「謝謝,考驗我給你買什麼的時候又到了。大哥,咱以後不買了行不?我掙錢的速度趕不上你。」
李向樵含笑,「我也從來沒讓你買,是你非要兩不相欠。」
李白掩口連連打著哈欠,「那你就應該多體諒我。兩不相欠是人生最好的狀態。」
「你躺著去吧,我叫外賣。」
李白進了臥室。
若無殺伐決斷之材,不能給別人做情婦。
李白不是李向樵的情婦,是李向樵的女朋友。她和李向樵都沒有結婚,所謂男未婚女未嫁,正經的男女朋友。只是這種男女朋友關係,並不以結婚為目的。他不喜歡結婚,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他。
李向樵的婚姻狀況她是猜的,因為從來不見他提起,也沒有見他接過這方面關係的電話。他似乎沒有家人——如果他有,那要麼是關係極淡互不來往,要麼就是他的隱瞞功夫一流。而後者是他不屑於為之的。無須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