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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其實很享受這段輕鬆的時光,夜晚無需被岱欽強硬地摟著入眠,她的睡眠質量都高出不少。只是…她總有深深的困惑,也還有作為王妃被汗王厭棄的隱憂。
&ldo;一起去看看吧。&rdo;沈鳶道。
玉姿在前面引路帶沈鳶去了賽場。開闊出來的空地上擺了一張方形賽臺,飄揚的彩色旗幟下,兩個彪形大漢在賽臺中央扭打不休。兩個大漢均鬍鬚滿面深蜜膚色,赤膊上陣互相交纏宛如兩頭野獸。
沈鳶邊走邊往臺上看去,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摔跤比賽不禁萬分好奇,一時走了心神。
&ldo;你踩到我了。&rdo;
沈鳶驟然一驚,轉過臉來,一張泛著笑意的秀麗面容進入視線。
&ldo;抱歉。&rdo;沈鳶忙收回腳,方才的一走神,腳尖無意間踏上了對方的衣裳下擺。
沈鳶面前的這張臉上仍舊保持笑容,目光濯濯地望著沈鳶。日光灑在這張並不年輕卻依然美麗的臉上,將歲月的磨礪與沉澱都清晰地呈於沈鳶眼中。
&ldo;是岱欽的王妃嗎?&rdo;婦人問,聲音像是從縹緲雲間,令人心神微微觸動。
沈鳶注意到婦人身上華麗的衣服,繡著金線與玉帛,下擺長長地逶迤地面壓低一片綠草,正因此,她的紅色鞋尖才會無意觸及。這樣華麗的服飾,這樣典雅的裝扮,沈鳶在草原上極少看到過,是以她知道眼前的婦人必然身居高位。
她謹慎地依照朔北行禮的規矩福身,回婦人:&ldo;是。請問夫人是?&rdo;
&ldo;你沒見過我。&rdo;婦人淡淡地笑著:&ldo;我是杜特兒汗王的妃。&rdo;
杜特兒汗王是岱欽的父親,已去世的先汗王。
沈鳶有些驚訝,再次福身:&ldo;原來是太妃娘娘。&rdo;她不知道太妃這個詞用朔北語如何去說,情急之下&ldo;太妃&rdo;二字用了漢語。
&ldo;是中原小姑娘。&rdo;太妃輕笑,眉眼彎彎細紋浮現眼角兩邊,反而給她的端莊底色上增添幾許成熟的嫵媚風韻。
&ldo;你不用勉強。&rdo;她溫柔地說:&ldo;初來朔北能說成這樣已是出色,偶爾不會的詞跳過便是。&rdo;
賽場上一聲聲歡呼蓋過沈鳶的應答聲。高高的賽臺中央一個大漢已將對手壓於身下,觀眾圍了一圈又一圈,親王貴勛站在最前排,帶領後排的看客率先揮起拳頭喝彩。
在這樣熱烈的氛圍中,沈鳶面對太妃卻突生出些許靦腆,大概是眼前的婦人始終微笑看她令她害羞,又或者是濯濯目光太過直接令她侷促。
草原上的女人總是爽朗直接,太妃毫不遮掩地笑她:&ldo;岱欽叫你來的?我就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喜歡看這些?定是岱欽那孩子非找人尋你過來,小夫妻離了一會都不行。&rdo;
順著太妃的目光看去,沈鳶看到了最前排的汗王,他眾星拱月一般站在前排中央抱臂而立緊盯賽事,專注的神情顯得人不苟言笑更加冷峻。
沈鳶收回目光:&ldo;是我聽聞朔北盛行摔跤比賽,要來看看的,並非汗王喚我。&rdo;
太妃點頭道:&ldo;這東西第一次看著新奇,第二次第三次可就沒什麼勁頭了,畢竟打打鬧鬧的,小姑娘們也不喜歡。&rdo;
沈鳶望了她一眼。那她為何一直在此看得津津有味?
&ldo;喀其。&rdo;太妃忽然伸手朝左方招了招手。
一個中年奴婢轉過身來,太妃所喚的喀其不過十歲,正被奴婢吃力地抱在懷裡舉在半空,越過層層人群為摔跤手歡呼助威。
喀其聽得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