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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欽道：&ldo;是的。&rdo;

沈鳶彎唇安然地微笑：&ldo;原本我會怕你南下後，會令我的同族人受辱，畢竟成王敗寇，但你能這樣想…我是很開心的。&rdo;

岱欽道：&ldo;你忘了，我會說漢語會寫漢字，這些都是我父王從小教我的。後來我收了楊清元，也是讓他繼續教我這些。&rdo;

沈鳶歪著頭問：&ldo;我一直都沒真正問過，原來先汗王當年就會漢語了嗎?&rdo;

岱欽道：&ldo;他很敬重中原的文人。他從前常教我，在戰場上我們與他們生死相對，但在戰場外，我們應敬重他們。成大事應不拘小節，如此才是君主所為。&rdo;

&ldo;成大事者不拘小節&rdo;，這句話如此熟悉，沈鳶又想起昨日沈祁與她所說。其實他們兩個人，明明是有很多相似之處啊。

只，道不同。

她又垂下眼。

岱欽卻伸手扶起她的下巴。&ldo;沈鳶，這不是在草原了，這裡百廢待興，有很多新的事情，很多新的問題，我身邊需要有中原人，不只是楊清元這種…&rdo;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ldo;你比我們都瞭解中原，你…在的話可以幫我們很多。&rdo;

他大概找不到更好的措辭了，只好說完後又清咳一聲，閉了嘴。

沈鳶這才聽出其中的問題來。他頭一次說話這麼不乾脆，扭扭捏捏、東拉西扯了一堆…

沈鳶眨著亮亮的眸子。&ldo;岱欽，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rdo;

岱欽才抬起暗褐色的眼睛：&ldo;沈鳶，這裡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的參與。&rdo;

沈鳶盯著他：&ldo;所以，你知道了是嗎?&rdo;

岱欽道：&ldo;是的。蘇木爾是我派去的，所有事情他都必須稟報我，我問他他不敢瞞我。&rdo;

沈鳶輕輕嘆息：&ldo;我其實也猜到了。&rdo;

岱欽的目光深深：&ldo;沈鳶，如果你哥哥要和我們打下去，我會奉陪到底。大餘的軍隊有先發之勢，都能被我打得節節敗退，今日我照樣能打敗他。&rdo;

沈鳶咬唇：&ldo;我知道。&rdo;

岱欽又道：&ldo;他應當明白一件事。你已經嫁給我了，是我孩子的母親，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他們想把你送過來就送來，想帶回去就搶走，他們把你當成什麼?把我又當成什麼?他當我們朔北人好欺負?!&rdo;

他語氣裡有引而不發的怒意，但他臉上始終深沉，在剋制。

沈鳶用力咬著下唇。

半晌，岱欽的臉色還是柔和下來，他放低了聲音：&ldo;沈鳶，我知道你思念父母，但是，在這裡，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做，阿木斥也需要你…&rdo;

他沒說下去，他沒說&ldo;我也需要你&rdo;，因為他向來說不出肉麻的話。這也是為什麼他只會叫她&ldo;沈鳶&rdo;，連個小名都沒叫過。

但是沈鳶能明白。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則同樣握住他的手。

&ldo;你放心。&rdo;她進到他懷裡：&ldo;我不會走。&rdo;

岱欽撫摸著她的烏髮，那尚未簪起的秀髮垂肩披散，如綢緞，在手掌下緩緩流動，洗滌盡他掩埋心底、浮浮沉沉的所有慌張與憂怕。

他長長地喟嘆一聲。

他要的答案，他得到了。

第103章 諾言

這天, 岱欽派人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