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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來了！來了！&rdo;我答應著，飛速下樓。下完最後一級階梯，我似有感應地抬頭，見許塵站在二樓，扶著欄杆，無聲看我。我立即垂下眼瞼，加快腳步。

不知怎麼地，我總是莫名地覺得他的目光哀切入骨，令我難以招架。

首版海報已銷售一空，張濟帆讓我儘快畫出第二版&ldo;睡王子&rdo;海報。我告饒：&ldo;老闆，你發揮一下人道精神，讓我歇歇好不好啊。&rdo;

&ldo;一萬元獎金要不要？&rdo;

我立刻直起後背：&ldo;我一點都不累，我還能畫第三版、第四版！&rdo;

張濟帆滿意點頭。

他給我一盒牛奶，說是犒勞我。我接過，發現是空的！我吃驚瞪他，張濟帆竟然遞給一個紙盒！他看著我一臉懵樣哈哈大笑：&ldo;本來是要給你的，我忍不住，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rdo;

我：&ldo;……&rdo;

&ldo;相信我，獎金的事我不會食言的。&rdo;張濟帆大笑著離開。

我愣了愣。不由地笑了。

周圍已熄了燈，獨留我這一角還明亮。我尚未找到二版海報的設計方案，只能對著電腦，狂揪頭髮。

我的電腦螢幕上，許塵正溫柔微笑。我注意到，他笑時，眼眸平淡收斂，唇角上揚的幅度不高。按理說，這樣的笑容會容易讓人覺得不夠真誠。許塵的特別之處在於，他是圓眸，即便笑得不熱烈，也不顯銳利。反而有種鄰家哥哥的親切。

我盯著他的照片久了，心中升騰奇異的感覺。莫名的，覺得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驀地，我想到了什麼。

我從懷裡掏出項鍊，開啟蓋子。將相片盒徐徐上抬，將我項鍊裡的少年的照片與電腦螢幕上的人做對比。

他們，都有雙圓圓的大眼睛……

如火驀然燒斷線頭，如風箏掙脫而去。

我心驚跳如擂鼓。

&ldo;不是吧，能有這麼巧的事？&rdo;

&ldo;你還沒下班嗎？&rdo;靜謐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人聲。我猛地拍合項鍊，塞回衣內。抬眸，見許塵正站在不遠處。

&ldo;這就走。&rdo;我合上電腦，手忙腳亂收拾桌面上的其他東西。許塵沒有走，靜靜立於原地。出於禮貌，我寒暄道，&ldo;許先生怎麼也這麼晚？&rdo;

&ldo;我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rdo;靜默了許久，許塵突然這樣說。

所謂的&ldo;耽誤一點時間&rdo;竟是讓我陪他吃晚飯。&ldo;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就不想吃了。&rdo;他解釋。就這樣，我跟著許塵進了一家專賣鴨血粉絲的小餐廳。點單之後，兩碗熱氣騰騰的鴨血粉絲湯很快被端了上來。許塵抽筷，將浮在湯上的香菜一一挑出。然後將挑好香菜的其中一碗端給我：&ldo;吃吧，我挑乾淨了。&rdo;

&ldo;許先生是把我當誰在照顧了嗎？&rdo;我看著那碗湯，直接問道。

許塵驀然一僵，他緩緩抬眼看我。

我繼續：&ldo;我沒有說我不吃香菜呀。&rdo;

&ldo;你現在吃了麼，對不起，我應該事先問一聲的……&rdo;許塵語無倫次。

&ldo;果然。&rdo;我說，&ldo;不，我依然不吃。我問的是，你認識我對麼？&rdo;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