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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將霍羲送到東宮,再回到內廷時,已是暮色四合的黃昏之際。
隨著天色愈發黯淡,阮安的視覺逐漸模糊,因著視力變弱,她的聽覺和嗅覺也比以往更敏銳。
被澤蘭她們攙扶著,行在宮道上時,她隱約嗅見了淡淡的血腥氣,還有兩名太監近乎悽厲的哀嚎聲。
內廷的這些宮殿裡,只住著她和霍平梟,再就是侍奉皇室的各個官署。
能有這麼大威嚴,這麼罰太監的,也就只有霍平梟了。
阮安讓白薇將她攙了過去,模糊的視線中,有兩個執杖的侍衛朝她恭敬問安。
「這是怎麼回事?」
侍從答:「回娘娘,宮裡點卯時,陛下恰巧路過,這兩個小太監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便被陛下各自罰了二百杖。」
阮安示意另個侍從也停下手中施杖的動作,她聽他們的聲音,覺得這兩個太監的年歲不大,就算是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這二百杖打下去,也能要了他們的命。
可在宮裡,沒人敢去冒犯霍平梟。
阮安凜面又問那侍從:「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同本宮說實話?」
侍從即刻回道:「回娘娘,是這兩個小太監嘴欠,在灑掃時,稱了娘娘一句……盲後。」
「……陛下最是寵愛娘娘,聽到這種字眼後,自是龍顏大怒,這才嚴懲了他們。」
阮安的神情微變,很快恢復如常,又問:「那他們現在捱了多少下板子了?」
侍從回道:「已經捱了六十多下了。」
若按阮安之前的性子,定會即刻心軟,不會再讓那些侍從對這兩個太監責打。
可她如今的身份到底不同,是一國之後,這兩個小太監或許是說者無意,但她在宮裡行事的手段卻不能過軟,要恩威並施,絕不能失了皇后的威嚴和體面
思及此,阮安道:「這六十幾個板子挨下去,他們一個月都起不來床,況且本宮和皇上新婚燕爾,不願宮裡見血。既如此,再罰他們幾個月的俸祿,對他們的懲罰也算夠了。這件事本宮回去後會同陛下稟明,你們將這兩個太監抬下去吧。」
兩個太監紛紛對她表示著感激之情,顫聲道:「多謝皇后娘娘,奴才多謝皇后娘娘不殺之恩……」
執行杖刑的侍從將手中沾血的長杖放下,不禁暗覺,幸虧陛下的身側有皇后這樣的妻子在,不然他得做出多少暴戾之舉來。
因著身上多少沾了些血腥氣,阮安回到和鸞宮後,便命宮婢們備好湯泉,準備在裡面浸一浸身體,驅散驅散這一整日的疲憊。
雖然湯泉宮中燈火通明,但阮安還是看不大清周圍的景象。
白薇和另幾個鳳儀女官都站在湯池一旁,隨時等著她使喚,也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因視力不佳,在水池滑倒。
鎏金的張口龍頭裡,有潺潺的活水流出,帶著溫度適宜的暖意,緩緩澆注在阮安白皙纖瘦的背脊上。
她雖闔著雙眼,卻依舊覺出,有道高大的身影,正逐漸將她籠罩,手旁的清水也起了漣漪。
阮安睜開眼,勉強看清了霍平梟硬朗的面部輪廓。
二人浸在水中,他用強壯的手臂撐著池壁,剛要傾身去吻她,阮安卻突然輕喚:「仲洵。」
霍平梟還是在她唇角淺淺地印了一吻,嗓音沙啞地問:「怎麼了?」
熱霧氤氳,阮安的眼眶漸變得濕潤,她肌膚生的白,眼圈這一紅,就像只可憐的兔子。
霍平梟將她細微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剛要將人擁進懷裡,好好地哄上一番。
卻聽阮安哽聲又說:「仲洵,有一件事,我瞞了你很久。」
霍平梟想抱她的動作略微一頓,神情亦是輕怔。
「我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