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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多少回了別他媽不接我電話！&rdo;雷哥的聲音充滿怒火，頓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ldo;過年好！&rdo;

&ldo;你發簡訊我會看。&rdo;那辰說，夾著電話回到廚房從烤箱裡拿出麵包，慢慢地刷著蜂蜜。

&ldo;我沒那個時間，也按不明白。&rdo;雷哥很不慡地說。

&ldo;什麼事。&rdo;那辰刷完蜂蜜又捏了點芝麻撒上去。

&ldo;過來我這兒吧，晚上請你吃飯，挺久沒見面聊聊了。&rdo;雷哥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ldo;不去。&rdo;那辰回答得很乾脆。

&ldo;別他媽廢話，四點之前到，要不我找倆人過去把你架過來！&rdo;雷哥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那辰慢吞吞地吃完了小麵包，換了衣服出了門。

雷哥叫雷波，那辰認識他有五六年了，快四十的人，沒結婚也沒固定的伴兒，在步行街拐角上開了家特別裝逼的畫廊，一個月大概有那麼兩三天呆在店裡看看街景。

那辰把車頂在咖啡店門口停下了，服務員跑了出來，看到是他，笑著說：&ldo;我幫你把車停邊上？&rdo;

&ldo;不用，馬上走。&rdo;那辰下了車，走進了店裡。

&ldo;你這成心來氣他的吧？&rdo;服務員在他身後小聲說。

&ldo;嗯。&rdo;那辰應了一聲。

那辰推門走進雷波辦公室的時候，雷波正在打電話，聽到門響回過頭，看到那辰的時候，眼睛一下瞪大了，接著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直接把電話往桌上一砸，指著那辰：&ldo;你他媽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意思，&rdo;那辰手指勾起一綹假髮慢慢轉著圈，湊到雷波眼前，&ldo;我說了我不想出來。&rdo;

&ldo;不想出來就不出來！你扮成這樣幹你媽蛋啊！你不知道我最煩你這樣子麼！&rdo;雷波拿了煙點上，一口煙噴到他臉上，&ldo;你別總找不開心成麼？&rdo;

&ldo;不用找，&rdo;那辰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煙，&ldo;我本來就不開心，我就想別人跟我一樣不開心，拉一個是一個。&rdo;

&ldo;那辰，&rdo;雷波夾著煙指著他，&ldo;就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我沒找人把你扔江裡算是你運氣好你知道麼？&rdo;

&ldo;想扔了隨時等你來扔，&rdo;那辰勾勾嘴角，靠著雷波辦公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串節奏，&ldo;我走了？&rdo;

雷波盯著他半天，一揚手把桌上的菸灰缸掃到了地板上，吼了一聲：&ldo;滾！&rdo;

那辰笑著沖他拋了個飛吻，踢開摔成了兩半的煙缸，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ldo;回來！&rdo;雷波又吼了一聲。

那辰轉身回到辦公桌前，雷波從抽屜裡拿出個紅包扔到他面前：&ldo;壓歲錢。&rdo;

&ldo;謝謝。&rdo;那辰拿過紅包放進兜裡，轉身走了出去。

雷波每年過年都會給他封紅包，那辰喜歡這種感覺，收到壓歲錢的感覺，從紅包裡把壓歲錢抽出來的驚喜感覺。

老爸以前也會給壓歲錢，不需要他磕頭拜年，像完成任務一樣把厚厚一疊鈔票給他，連一句話都沒有。

那辰並不在乎錢，他只想能像別的兄弟姐妹那樣給父母拜年磕頭，然後接過父母的紅包和祝福，但一次也沒有實現過。

他把手放在外套兜裡，捏著雷波的紅包跨上了車，在路邊想了很久，沒有目的地把車順著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