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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無修叫了輛車，因著林方方和肖緒的家是反方向，賀無修就讓司機先到林家，可能是吃飽了，林方方就一直犯困，到最後頭一耷拉枕到了肖緒的肩膀上，肖緒看一眼，拿手將林方方的頭扶正又坐著了身子，讓林方方睡得舒服些。

&ldo;肖緒，&rdo;賀無修很小聲的喊肖緒的名字，目光在肖緒和林方方的身上轉來轉去，最後一笑，&ldo;你和方方認識多久了?&rdo;

肖緒眼睛透過車窗看路，&ldo;三年多。&rdo;

&ldo;你對他&rdo;賀無修沒有把話說下去，&ldo;算了，沒什麼。&rdo;

肖緒這次把眼眸轉過來看著賀無修，眼裡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深沉，就像是明白賀無修想要說什麼似的，慢慢的皺起了眉。

賀無修在看路，沒有注意到肖緒轉瞬之間的眼神，車子一路行著，只有司機車載音樂的聲音，緩緩的，輕輕的，像是夜裡流過的銀河，灑進了每個人的不同的心裡。

寒假一來，林方方就撒歡玩，不是窩在家裡打遊戲，就是往肖緒家跑，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過年。

林媽正在為家裡的年夜飯做準備，林方方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ldo;腳放下去，&rdo;林媽走過來拿東西拍了拍林方方的腳，看著林方方說，&ldo;今年讓肖緒來家裡吃?&rdo;

林方方一愣，抬頭看林媽，&ldo;他來我們家?&rdo;

林媽坐到他身邊，&ldo;你都當了好幾年送飯的，乾脆直接把人帶家裡來。&rdo;

林方方沒敢說，其實他前年就和肖緒提議過了，但肖緒當時的原話是，&ldo;這樣，那以後我自己在家就行了。&rdo;嚇得林方方再也不敢提這事。

其實林方方知道肖緒不是那個意思，肖緒只不過是害怕過年的熱鬧罷了。

&ldo;嗯&rdo;林方方囁嚅著，&ldo;他可能不會答應。&rdo;

林媽皺著眉輕輕的打了他一下，&ldo;你問都沒有問。&rdo;

林方方想我就算問過了才知道他不會來啊，但是看見林媽有些期待的神色，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和林媽講，林媽催促他，&ldo;你打個電話問問。&rdo;

林媽是真喜歡肖緒，林方方有時候想，要讓林媽從自己和肖緒之間選一個當兒子，她肯定選肖緒。

&ldo;知道了&rdo;林方方磨磨蹭蹭的，&ldo;我待會就去打。&rdo;

林媽瞪他一眼，這才站起身繼續去忙年夜飯，&ldo;記得要打。&rdo;

林方方吐了口氣，猶豫著要不要真的給肖緒打個電話，思來想去，掙紮了幾分鐘，從沙發上竄起來，抓了座機撥通號碼。

只是問問而已，就算是被拒絕，他今晚也可以去肖緒家的不是。

十幾聲嘟嘟嘟後，電話那邊有人接了。

&ldo;肖緒&rdo;林方方率先開口。

&ldo;嗯怎麼了?&rdo;

肖緒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清清淡淡的，像窗外的飄雪。

&ldo;那個，我有件事想和你說&rdo;

&ldo;林方方，別支支吾吾的。&rdo;肖緒似乎笑了下。

&ldo;就是，&rdo;林方方的聲音很小，&ldo;我媽想讓你今晚來家裡吃飯。&rdo;

不出意料，電話那頭沉默了，林方方吸了一口氣，說，&ldo;你要不想來，我還去你家。&rdo;

他才不會讓肖緒再說出我自己在家就行了這種話。

&ldo;你想我去嗎?&rdo;過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