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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門外,走進一位臃腫發胖的男人,約莫五十左右,隨著他來,李晟宇便壓下怒氣,扶起宇王妃。
「好了,快起吧,地上涼。」隨後對沈太傅道,「岳丈。」
「這事兒是宇王妃做錯了,怎麼能那麼魯莽?白天才策劃一場刺殺,晚上又去!別人是引蛇出洞,你倒真上鉤了。」
沈太傅冷哼,橫眉倒豎。
「爹爹…」
宇王妃輕咬丹唇,撒嬌搖晃沈太傅的袖子:「我只錯了,我也是關心則亂嘛。」
然而,太傅凌厲地掃她一眼,這丫頭分明是因為江吟嫿得罪她了,才鼓動李晟宇殺人罷了。
這點小心思,太傅怎麼想不到?
被看透的宇王妃低垂腦袋,在父親的逼視下,不敢再言。
氣氛一再沉默,只聽得面具男悶哼,李晟宇將刺入他脖子的刀抽了出來 ,邊擦著血跡便說。
「他能活著回來,證明李乾徵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本王了。」
李晟宇蹲在跟了自己數十年的手下身前,替他把死不瞑目的眼合上,臨走時,一記冷眼,直瞪瞪的颳了宇王妃。
……
而江吟嫿那邊,屋子也亂糟糟的,到處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她絲帕捂嘴,胃裡很不舒服。
李乾徵思索了下,將她帶到屋外,月上樹梢,柔色動人,在院落的奼紫嫣紅中看著她。
「以後你搬到主院住。」
主院,不是李乾徵住的地方嗎?
江吟嫿心裡咯噔了聲,牙齒打架,欲言又止。
「主院臥室很多的,東南西北各處空了十幾間。」何跡側面提醒了下。
江吟嫿直登登地和何跡對視。
卻聽頭頂傳來輕笑:「你在想什麼?以為本王讓你暖-被窩?」
「是我,想錯了。」
江吟嫿別開燒紅的臉,語氣硬邦邦的。
那人曲指彈了彈她額頭,語氣輕鬆,帶了些調侃:「放心吧,本王對你沒有興趣!」
何跡心裡吐血,對口是心非的主子感到無能為力,他心中無不惋惜。
沒興趣還把人往自己住的地方帶?
江吟嫿抽口涼氣,不知怎的,有些心塞塞,面上不起波瀾,她故作正常的轉移話題。
「王爺,怎麼就認定刺客是宇王派的?」
「上次在後花園的黑衣人,和這次的是同一批,不難判斷,便知是宇王的人了。」
江吟嫿哦了聲,對李乾徵還是很敬佩的,覺得他能文能武,實力能力上一流,如若不是斷袖,定能和提倡仁政的儒王,一爭天下。
等半時辰後,江吟嫿坐在主院的石凳上吃茶,腦袋小雞啄米般,快睡過去了。
可慎之她們還在佈置新居所。
睏意席捲全身。
透過木格窗欞,斑駁月光撒下,屋中的燭火突然亮起。
猶豫會兒,李乾徵還是就著裡衣,披了外衫出門,站在女人身後,高大的影子將她嬌小身段覆住。
一刻鐘後,他彎腰,雙手輕輕抱住,如抱隨時會飄走的羽毛般小心,步步走進屋中。
而懷中,呼吸聲淺淺,縮成小團,靜美無比,像只可愛的小貓…
他第三次情不自禁的笑了,油然而生的愉悅,把江吟嫿放在屋中的軟榻上,又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
心裡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也是二十四年來,第一次生出如此讓他緊張,又有些慌亂的想法。
要不,親一口?
偷偷親一口。
腦子裡,冷靜不在,理智不在,他喉結上下滑動,視線描繪張那千嬌百媚的臉,慢慢的傾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