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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他歷盡九死一生,嚐盡人間滋味,這能叫他不望月抒懷,對景悲嘆嗎?
英雄有淚不輕彈,然而,此際,他已是淚漬滿面了。
他緩緩由天際,月旁,收回兩道失神的目光,方欲長吁一口氣,以一舒心中沉重的鬱結。
驀地,遠處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劃空傳來。
聲音雖極其低微,但在他這位宇內第一奇才,玉簫神劍閃電手耳中,何異霹靂當空。
倏然回顧,月色下十丈外,赫然已佇立著一個黑衣蒙面人,目射冷電,緊緊盯住自己,直如幽靈。
欺近身側十丈,自己方自發覺,其人功力可知。
夏夢卿瞿然—驚,霍地站起,尚未發話。
那黑衣蒙面人已自突然冷冷說道:“姓夏的,老夫只道你已隨草木同朽了,卻不料你竟還未死……”
夏夢卿雙目冷芒電閃,雙眉微剔,道:“閣下莫非認錯了人?在下商辛仁。”
黑衣蒙面人突做桀桀長笑:“好個斷腸傷心人,你那傷心不過為的是情斷,老夫傷心又向誰說?這三字商辛仁只能哄騙別人,至於老夫,你就是屍碎骨腐,也休想逃過老夫雙目。”
夏夢卿挑眉冷笑:“再好不過,我重入江湖,再現武林,怕的就是無人認得出我,恕我眼拙,閣下何人?”
顯然,他一時也未能想出眼前這功力頗高的黑衣蒙面人,究系何人。
黑衣蒙面人陰陰說道:“你何致如此健忘,老夫乃峨嵋舊識。”
夏夢卿呆了一呆,腦中電閃,突然神情一震,目射冷芒:“匹夫,是你?”
“不錯,是我。”黑衣蒙面人森冷目光暴射,無限冷酷狠毒地道:“南荒古森林中承蒙重賜,幸保不死,如今,特來致謝。”
夏夢卿哂然一笑:“那單、衛兩個匹夫呢?”
“他們和老夫一樣,活得很好,而且就在附近。”
“那很好!”夏夢卿星目電掃四周,挑眉沉聲:“匹夫,你敢欺我?”
黑衣蒙面人縱聲狂笑:“老夫只道你幸逃一死之後,必有驚人進境,卻不料你竟這般麻木遲鈍,你搜察不出,怨得哪個?”
夏夢卿默然不語,一雙星目緊緊凝注黑衣蒙面人,突然仰首長笑。
黑衣蒙面人似乎茫然:“姓夏的,你笑什麼?”
夏夢卿笑聲倏斂,指著黑衣蒙面人哂然搖頭:“莫洪,你也太健忘,更幼稚得可憐,我覺得你那狡詐詭譎的心智,遠不如往日,你且想想看,枯木禪功之下,何物可以遁形匿跡?”
黑衣蒙面人只覺臉上一熱:“你休要自做聰明。老夫視百里如咫尺,你若不信,老夫只須一聲召喚,他二人即刻可以到來。”
“這倒不失為一句老實話。”夏夢卿笑道:“不過,我以為你最好莫要亂髮鬼嘯。”
黑衣蒙面人冷然說道:“怎麼,你莫非有了怯意?”
夏夢卿挑眉朗笑:“莫洪,由你這句話,我更覺得你不該再躋身武林,夏夢卿七尺鬚眉鐵膽傲骨,可曾怕過誰來?你自比那公孫忌如何?公孫忌尚難逃出我掌下三招,這是你親目所睹的事實,南荒古森林中你三人雖是漏網亡魂,那只是我在三聖遺物無恙,元兇伏誅之餘,上體天心網開一面,並非你等命大。”
雖然已事隔數年,這黑衣蒙面人似乎仍是驚魂未定嚇破了膽,憶及前情,不由機伶伶地打了個寒噤,但目光卻益顯狠毒。
夏夢卿視若無睹,淡淡一笑,接道:“也即因三聖遺物無恙,元兇伏誅,我才不願太為已甚,對你等多事追究;如今我已非昔年性情,你最好不要召喚他二人前來,否則我也樂得省番手腳……”
回首側顧萬壽山下那寧靜的一片夜色:“再說,如此美好的月圓之夕,我也不願你大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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