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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裡做什麼?」皇上的語氣很不悅,即便她明顯帶著病容,語調中帶著膿痰的嘶啞,宴清也一下就聽出了裡面隱藏著的盛怒。
宴清面不改色,從容的道,「想父後了。」
皇上臉色一變,厲聲道,「宮中謠言是你散佈的嗎?」
「與兒臣無關,」宴清伏下身子,跪在地上,即便腰身屈了,言語卻十分堅定,「兒臣亦對此很在意。」
宴清的回答直接的讓皇上愣在了原地,前些日子他還沒有同自己這般疏離,但謠言之後卻是——
皇上握了握拳頭,想起魏錦曾經在她耳邊提過她不以為然的事,沉聲道,「你是在查你父後死因嗎?」
宴清一怔,抿唇不語。
「為何不問朕?」
「母皇不都已經對外宣稱難產了嗎,兒臣不敢質疑母皇的話。」宴清淡然道。
皇上看著宴清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只覺得胸膛又脹又堵,一如當年蕭翡被人撞見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般。
那時蕭翡就是這麼看著她的,「臣,無從辯解。」
那股子悶氣一經數年,仍舊來勢洶洶,她氣的拿起手邊的白玉盞就砸了過去。
玉盞在宴清手邊砸落,四分五裂。
宴清避之不及,還是捱了一下,他看著手腕上滲出的血,輕扯嘴角。
側君坐在一邊,被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他走過來輕輕拍了拍皇上的後背,給她順著氣,「彆氣壞了身子,有話好好說。」
皇上冷哼一聲,「倒真是朕將他寵壞了,你看看,這做的都是什麼事,一點規矩都沒有。」
宴清並不關心自己是不是又背了旁人的黑鍋,他只是低低笑了聲,一字一句道,「兒臣父後死的早,又在外野慣了,並不知道什麼是規矩。」
不怨不憤,用著最平淡的事情陳述著一件事實,卻猝然讓皇上顏面無光,這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責她。
「你——!」
皇上氣的大口喘著氣,手邊能扔的東西已經扔了,她瞪大了眼睛,指著宴清,氣急攻心,猛地咳嗽了起來。
側君忙轉頭斥了宴清,道,「你少說兩句。」
「來人,都先帶下去,沒有命令不可出殿。」側君一邊給皇上拍背一邊又對著外面道,轉而又看向兩人,「先回去吧,本宮會替你們查明真相的。」
魏錦一怔,忙往前跪爬了幾步,「皇上,錦兒冤枉啊,真的不是錦兒!」
第79章 晉江獨發
宴清面無表情的起身, 掏出腰間的帕子覆在小小的傷口上,不用人押,自己往回走了。
魏錦的聲音也漸漸遠去了。
待殿中徹底安靜下來, 皇上才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眼底晦暗不明。
楊衾上前, 力度很輕的替皇上揉著太陽穴, 垂眸不發一言。
皇上捉住了楊衾的手,拿到眼前, 他手腕上一直戴著的佛珠讓皇上見了不由得心底一暖, 放在嘴邊親了親, 「他在怨朕。」
「嗯。」
皇上嘆了口氣,「你就不會安慰安慰朕嗎?」
「臣不會。」楊衾垂下眸子, 直言道。
「算了, 你我也幾十年夫妻了, 」皇上搖了搖頭,似乎是認了, 她這個側君哪裡都好,只是向來不會哄人, 以前的時候即便不會說話,但總會把好吃的好喝的送到她眼前, 睜著一雙亮眸看著她。
現在亦會如此, 只是比以往都要端莊,眼裡也沒了別的色彩, 隱隱約約她知道可能有什麼變了。
可她抓不住了。
自她生病身體大不如前後,一丁點的小事都容易上火,拖著治著眼看這病也就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