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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說喜歡吃什麼,我只能把聽過的幾道譚家菜全點了。」
何況宋黎雖在京市唸了八年書,但她幾乎不去外面逛,每天除了聽課就在學校食堂和宿舍來回,對正宗京菜也是真的不瞭解。
「這有什麼,你慢慢吃,我陪著。」
盛牧辭擱下茶壺,想起來又壞心眼地逗她一嘴:「今晚我的時間都歸你,人也可以歸你。」
身後的背景是一扇紅木雕花立地屏,他從酒宴抽身,還穿著出席時的西服,冷棕色,繫有領帶,比平日裡的要正。
人斜著坐,往後懶懶靠著椅子,翹著腿,薄唇挑著笑,特別有民國時期公子哥的味道,花言巧語,風流浪蕩。
這樣的情景,讓宋黎塵封的記憶突然翻湧了下,她不說話了,低頭喝口暖茶,放回去,雙手託著腮靜下來。
「怎麼了,這壺花茶不滿意?」盛牧辭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方桌四周圍著一圈雕木,腿太長,曲著能擋到膝蓋,他往前伸展,皮鞋抵了抵她的靴子。
宋黎感覺到桌下他抵過來的鞋尖,頓了下,沒動:「不是的,想起些事情。」
菜館外已經響起陣陣焰火聲,喜慶的氣氛讓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前一秒還觸景傷神,轉瞬宋黎又在下一個思緒裡想,如果她現在學電視劇裡勾引人的小妖精那樣,抬腳去蹭他的腿,他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了,她只是想想。
那是宋黎活到今天最特別的一頓年夜飯,因為第一次單獨和一個並非親故的男人,卻是迄今最愉快的。
或許那晚滿滿一桌的京菜算不上很正宗,但鞭炮聲中,盛牧辭全程為她夾菜,吃到某道譚家菜名餚他都會耐心地和她講解菜的歷史,宋黎吃得很開心,聽得也很開心。
那時宋黎深刻意識到,年味濃淡無關身邊有多少人,只在於和誰一起。
盛牧辭大約是不喜甜,最後上的京八件他一口沒嘗,倒是宋黎很喜歡這酥鬆綿軟的口感。
她正低頭咬一塊玫瑰豆沙餡的酥餅,聽見盛牧辭在對面說:「我到外邊兒抽根煙,自己坐會兒?」
宋黎抬起臉,雙頰微鼓著。
很難說她當時沒有私心,四周都是歡聲笑語,這樣的日子,她不想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哪怕只是一支煙的時間。
「別去了吧。」宋黎手裡的酥餅慢慢放下,小聲說:「……抽菸對身體不好。」
她的心思很容易猜,盛牧辭凝了她會兒:「不想我走?」
和他對視一秒,宋黎又斂回眸,抿抿嘴角的碎屑,沒否認。
那一刻宋黎在想,她是不是有點黏人了?
而盛牧辭想的卻是,這姑娘總算知道黏他了。
「但抽菸確實不好……」宋黎喃喃自語,扯著這半真不假由頭,要證明自己不是另有所圖似的。
盛牧辭唇邊掠過笑。
宋黎瞅他一眼,臉沒來由地一紅:「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眼底融著的笑意愈深。
宋黎逐漸因自己剛剛的小心思難為情,為堵住他可能要說的話,她忙岔開問:「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很小。」盛牧辭應著,把煙盒丟回到桌面。
很小是多小?
宋黎微訝,想起五歲在京市衚衕遇見過的那個哥哥,校服是一中的,年紀似乎也很小。
「為什麼你們那麼小就要學抽菸呢?」宋黎蹙起眉,滿眼不解地問。
「我們?」盛牧辭挑了下眉。
他那眼神宋黎熟悉得不行,完全就是在問,你又有新的哥哥了是嗎?
宋黎清清嗓,若無其事重新說:「你為什麼那麼小就要學抽菸呢?」
盛牧辭目光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