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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闊的,耳邊傳來的一切聲響是陌生的,飄來拂去的蘆葦花絮是散亂的,只有抱著她的這個人,這個折磨的她去了半條命的人,卻在此時此刻,是這個空曠世界裡與她唯一息息相關的人。
“好,我不走。”秦蔓芸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這一刻,她對自己妥協,這一生,總要對一些東西低頭。戰亂已經停止了,因為戰亂而被迫停運的港口和鐵路也將相繼恢復執行,那艘開往美國的船隻什麼時候會再次啟程呢?她應該不用再關心這個問題了罷,雖然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心中不停推翻自己的決定,猶豫不決。
薛鴻霖抱的更緊了些,秦蔓芸在他懷裡,半闔著眼,內心極大的激盪和滿足忽然平靜了下來,有些空蕩的安寧。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薛鴻霖今天如此反常?這個問題只在秦蔓芸的心頭盤旋了片刻,便被其他紛揚的念頭淹沒。
以後,總有機會知道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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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這樣大的勝利後,總是要辦一場舞會慶祝的。
依然是薛家那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這一次秦蔓芸是跟著薛鴻霖一起入場的,而薛沁則挽著威廉緊隨其後。早已入場被眾人眾星捧月般圍繞的謝菀有些無聊似的站在一邊,一見他們二人,便開心的甩開眾人迎了上來。一時間,圍繞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恍若實質,秦蔓芸只做未覺。上前攀談的人越聚越多,秦蔓芸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面,謝菀倒是如魚得水,陪在薛鴻霖身邊比她更像一個女主人。正有些無趣,秦蔓芸一錯眼間彷彿看見薛沁追著一個身影往角落裡去了,那個身影依稀是孔繁嗣?顧不上計較更多,她匆匆知會了薛鴻霖一聲,便也追了過去。
此時廳中眾人都已到齊,正是熱鬧的時候,場邊的樂隊演奏到了□□,音樂聲如潮水般起伏,舞池內的人群便如波浪,激烈的碰撞著,翻湧著,熱烈而歡快。秦蔓芸本就與薛沁站在宴會廳的兩個方向,等她好不容易繞過舞池,哪裡還有薛沁的身影。她茫茫然的站在原地,周圍的人或者搭伴下場跳舞去了,或者三兩交談著,薛鴻霖還陷在對面那群人中,無暇關注她。
秦蔓芸心下知道自己是找不到薛沁了,可她也並不如何生氣。好像自從她答應薛鴻霖留下來起,出於一些奇異的心態,她對於薛沁和孔繁嗣的戀情也並不如何反對了,甚至有些期待他們能成眷屬。
在落地窗邊的休息區取了飲料,秦蔓芸慢慢啜飲著。她今日穿著珍珠白色雙花纏枝的旗袍,長髮難得做了個造型,側綰在一邊,幾朵做成茉莉形狀的攢花髮飾隨意裝飾其上,清新幹淨。如果說此時從高空俯瞰,舞池是一個巨大的茶托盤的話,那麼此時站在邊緣的衣著亮麗的女士們便都是托盤邊上鑲嵌的精緻螺鈿吧。她自己呢,也只是其中一小塊珍珠白色的螺鈿罷了。秦蔓芸想象著,不覺微笑了起來。
打發了一個別有用心湊上來攀談的人,秦蔓芸起身,準備走回薛鴻霖身邊,謝菀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太久了。不想剛走到舞池邊上,便被人從身後攔腰擁住。
“茉莉,我我好想你,”來人噴吐著酒氣,有些含糊不清的在她耳邊說著。秦蔓芸嚇了一跳,只是很快聽出是威廉的聲音,“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走去跳舞呢?”
“嗯?是秦啊,抱歉抱歉,我看錯了。”秦蔓芸不知該做何反應,身後的威廉好似終於察覺了不對,遲鈍的對著她一笑,撒開了手,有些不穩似的向不遠處的少女走去。那少女一身象牙白的旗袍,又綰著發,宴會廳裡光線曖昧,何況威廉喝了酒,倒確實容易把秦蔓芸和那人看混。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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