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菱川行(第3/4 頁)
,雖然也曾進京考中進士,卻不喜詩文、更厭為官。其自號為‘僖老’,尤喜結交於雜學之友,無論僧道,通曉佛儒。其回鄉輔其大父管理書院,尤得喬公喜愛。所以,自喬公逝去後,便由其主持菱川書院至今。只是書院卻難拾昔日之風采。不過,今日老朽聞承務之‘格物致知’新解,似乎也與喬僖老之言多有契合。所以,承務若有閒睱之時,不妨會之,老朽願同行以薦。”
秦剛聽聞鄒放如此一說,倒是對這個喬襄文喬僖老有了濃厚的興趣。
之前他為了能夠向朝廷以及一眾醫官解釋清楚自己發明的水泥、牛痘防治天花的原理與來由,便借用了當時儒家學說中最為接近的“格物致知”的說法。
但是,在隨後幾位高郵賢達以及今日的鄒神醫,都對此提出了質疑。
那是因為此時的儒者,仍然以傳統的守舊心態來理解“格物致知”。
甚至還會堅持由當朝大儒司馬光所認為的“格物就是去物慾”,純粹去進行道德信念中的解釋。
秦剛明白,自己目前人微言輕,想以一已之力去挑戰時下的儒學經典之說,顯然是不明智的行為與想法。
菱川書院曾聽林教授提及過,說是當年盛名遠傳,只是當下就已開始默默無聞,更難怪在千年之後已經不為人所知,當時也曾想是否去走訪一下,探求一下原因。
此時突聽鄒放談起,便想,喬竦去世還未有多少時間,其書院之傑出子弟如孫龍圖、喬侍郎的名氣影響還在,若是能夠得到這座鄉里的書院之襄助的話,說不定,自已希望能夠假託“格致學”之名,實際上能夠行使“科學”之道,便就可以有了一個能提前生根發芽的依託之地呢?
在潛意識裡,他敏銳地感覺到了菱川書院對自己的利好之處。
於是,他也索性與鄒放約好,三日後就與其一同去臨澤。
臨澤位於高郵的正北端,與興化、寶應相交。自西漢至南北朝及隋,都曾單獨設縣百年有餘。所以,其城鎮繁華、形制宏大,並不輸於高郵縣城。
子嬰河水及邗溝古道繞鎮而過,如此包圍著臨澤,使其如一片菱葉飄浮,因此便有了菱川之別稱,喬家所立之“菱川書院”便在這鎮南巷中。
自從書院的弟子孫覺在朝廷裡官至龍圖閣學士,老山長的兒子喬執中又做到了給事中、刑部侍郎,學院所在的巷子也被當地人稱為“學士巷”。
從高郵前往臨澤,自是乘船最為方便,一路船行,速度既比步行快了許多,人坐在船中也是省下了諸多的氣力。
加上前一次在家裡的交談,又在這一路上相互閒聊,秦剛已經看出,這鄒老做的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職業,懷的卻是一顆濟世匡時的儒生之心,而且其對詩文也是頗有研究,所以這也是他在京城能與秦觀、喬執中等人交好的原因之一。
鄒放回到高郵後,這臨澤的菱川學院也是他常去之處,因此便與喬襄文相當地熟識,所以這次他去拜訪秦剛,並引得其一同前去,也應該是其有意為之。
船行至臨澤鎮西的碼頭,兩人離舟登岸,居然在這裡面還看見了與高郵城不相上下的城牆與城門。
從西門進去,鎮中先是一條西街,多是集市及外來商店交易農產及用具之店。很快是中街,看到的便是熱鬧非凡的餐館茶樓,便是當地人生活的常去之處。
鄒放帶著秦剛,並沒有走到東街,而是從鎮中便轉向南,去了鎮上最聞名的學士巷。
兩人走進菱川書院之時,卻正好聽見書院的正堂之中,傳來一陣喧雜爭辯之聲。
一個年輕卻激昂的聲音正響起,“儒者,當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以重其言。行大道,重大義,豈能研究於旁門左道,奇技淫巧?!”
這句話的前面一半是出自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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