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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袁珙本有話想告訴朱棣,大概是不忍心掃他的興,所以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與一旁的道衍交換了一下眼色,有些不甚負荷地長長嘆出一口氣。
直到這時,朱棣才注意到袁珙和道貌岸然衍的表情,前者憂心重重,後者愁眉不展,憑他的聰明,不難聯想到奇異天兆,臉上的喜色亦隨之慢慢斂去,略微沉呤後抬頭問道:“國師,莫非今晚天兆主兇?先前所奏皆為機變之語?”
既然朱棣已經問出,袁珙只得實話實說:“臣先前所奏皆實。只是此星鋒芒貫宇,色帶肅煞,當為應劫而來,今後怕是西北多事,武林多事。具體如何,臣目前也推算不出,只隱約感到應與天劫有關,聖上、微臣等及舉國百姓皆在數中。”
“我的天!”朱棣一驚而起,冷汗順額而下,在房中來回踱了幾趟後,突然止步轉身問道衍:“聖僧,可有破解之法?”
當朱棣起身踱步時,道衍與袁珙亦離坐站起。此時道衍見問,先合掌念聲“阿彌佗佛”,隨後才具體回答所問:“就貧僧所知,天劫只能渡而不能破解,只能以人心順應天心,按國師先前所奏,趨吉避凶,盡人事而聽天命!”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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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秋風幾度春雨,七年後,四川成都。
五月十五,城外青羊宮前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朝聖的香客、趕神會的市民與爭著諮貨的小販混雜在一起,還願的鞭炮聲、叫賣的吆喝聲、唱神戲的鼓樂聲和賣藝灘上的銅鑼聲此起彼伏應和喧囂,有的人感到熱鬧興奮,有的人卻覺得不甚忍受。
一乘小轎在一位管家打拌的中年人和四名健僕的護衛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停在宮前,轎簾掀起,走出一個七歲左右粉堆玉琢的男童,一雙黑鑽般的明眸向四下一溜,因見到處都是人,眉頭一皺,對正在囑咐轎伕的中年人說道:“富叔,咱們快點進去吧,吵死啦。”在一派蜀腔川語中,他的標準官話聽來極為順耳。官話,市井子弟即使有的會說,但平時也不敢用,以免招來鄉里誹議。當然,行經此地的遊商和江湖人一般也都會說官話,但是入鄉隨俗,多數人平時也跟著哼哈本地蜀語,不然要是對方聽不懂,豈非自找麻煩。所以,在本地,只有富商和官宦人家平時才用官活,也只有他們的子弟才敢在大廳廣眾之下公開說官話,久而久之說官話也成了他們的身份標誌。
小傢伙的官話字正腔圓,中年人的官話說得也不賴:“公子別急,今天人太多,小心擠著。大順,我在前面開道,你們四個注意護著左右,別讓人靠近三公子。”後面一句是對四個健僕說的,話落轉身領先而行。不知他用了什麼功夫,所到之處,堵在前面的人不知不覺讓開一條窄道,五個大人護著一個小孩以比常人快兩倍的速度穿過人流步入前殿大門。正在主持香客法事的知客法師玄清,一看到中年人,立即帶著四名小道童擠了過來:“張總管,聽說布政使大人已升遷南京,不久就要到任,你怎麼會有空到這來?”行進中拂塵搭肩合什為禮。看情形,兩個人是熟識,中年人是即將赴京任職的四川布政使張叔恆府中的管家張富。
“道長的訊息到挺靈通,正因為我家大人將要升遷南京,所以夫人才讓我護著三公子來還願。由於時間緊,沒有先行通知,只好麻煩你給排一下了。”張富抱拳回了一禮,橫跨一步,讓出掩在身後的男童。
“好說,好……咦?”玄清法師本來客套地應著張富,當他看到小傢伙時,先是一愣,隨後兩眼大睜,詫然問道:“這是三公子?沒搞錯吧?”在他的印象中,具有神童之稱的張府三公子,大大的腦袋,瘦瘦的身材、滿臉的病容,眼中總帶有一抹抹不去的疲色,與眼前生龍活虎的小傢伙完全是兩個人。
小傢伙看到玄清疑神疑鬼的表情,從眼底透出一絲頑皮,大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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