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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彈性的囊中,憑他怎樣掙扎,也捅不破,扯不開,壓抑到根本無法說話,無法視物,無法呼吸。體內曾經霸絕天下的絕世力量,如水被棉花吸去一般,再無法施展。
不知經了多久的黑暗,他的氣力終於使得盡了,慢慢沉寂,沉寂,如被衝到沙灘上的魚,跳躍到遍體鱗傷,奄奄待斃。
這時,不知哪裡傳來的一星光亮,忽然透出,然後又是一星,一星,漸漸匯聚成明耀的燦光,透出熟悉的人世氣息來。月神掙扎著用最後的力量,猱身衝出。一陣鑽心的刺痛,立刻從足三里處瘋狂傳來,湧遍全身,讓他激痛到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醒了。
冰冷黯淡的石壁,冰冷黯淡的桌椅用具,甚至連所在的臥榻,都是冰冷黯淡的石頭所制。
竟是一座冰冷黯淡無門無窗的石室,壁上兩盞油燈,亦是幽幽暗暗。
臥榻之畔,面色冰冷的羅兒手捻一根寸許長的金針,在一盞燭火上炙過,手一拍,已狠狠釘入月神的另一處足三里。
月神沒再哼一聲,只是渾身顫抖一下,細密的汗珠立即從鼻尖滲出。
〃舒望月,你一定沒有想到,你也有今日罷?〃羅兒拍了拍手,眸光冷沉如冰,優雅地昂著下巴,慢慢道:〃我說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成為我的階下囚,生不如死。〃
月神也不答話,瞑目靜待刺痛的餘波漸漸減弱,立刻催動自己內力,欲要坐起身來,尖銳的刺痛突如其來如海潮般從三十六處重穴洶湧襲來,四肢五骸,交錯糾結疼痛著,甚至讓他有一種幻覺,彷彿他自己的魂魄都已給這種刺痛釘住,在這種刺痛裡苦苦掙扎。他依舊沒有呻吟,卻差點再度暈死過去,一層層的冷汗,迅速浸透重衣。
羅兒冷眼旁觀,淡淡道:〃看來對於天下無敵的月神來說,三十六處天心奪穴並算不得什麼。你放心,今兒我累了,明兒我幫你會加到一百零九處,讓一百零九根金針釘在你的骨血裡,就像那死去的一百零九條不散陰魂,永遠伴著你!〃
她緩緩從懷中掏出那枚據說裝有胎兒骨灰的白玉瓶,溫柔撫摸,輕輕道:〃至於那第一百一十條,我相信他早就如針一樣,紮在你的心裡了。〃
月神咬牙,澀然道:〃為什麼不殺我?〃
羅兒曾經明亮的眸陰雲湧動,然後散開,是冰冰冷冷顯而易見的譏嘲,她微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啊,舒望月!所以我要你活得長長久久的,永遠伴著我!〃她俯下身子,吻去月神額前鹹鹹的汗水,縱聲大笑。
月神想捏緊拳頭,但連這樣小小的動作,都能帶來鑽心的椎痛。
她終於做到了,叫他生不如死。
一處陰暗的角落,傳來鈴鐺聲,丁鈴鈴,丁鈴鈴,很是悅耳。
羅兒神色驀然冷凝,沉聲喝道:〃進來!〃
某處石壁嘎嘎嘎有節奏地響著,沉重的隆隆聲傳來,石門挪開,弦冰白袍曳地,看不到如何挪動腳步,已飄至羅兒身側,渾白的面龐綻開一絲笑容,總算多了一分人氣。他施了一禮,輕輕道:〃殿主,咱們小有斬獲。〃
他揮一揮蒼白的手,有人呈上一個托盤,託了血肉模糊的三個人頭。〃聽說圓月谷中,有些不為人知的神秘高手,身手高不可測,尋常並不履足江湖。此次可能知曉月神有難,竟有五位身份不明的高手出現,連月神的兩個女兒都對他們恭恭敬敬,所以我們特地留意著,逐個放入結界截殺,現已除掉其中三位。〃他的聲音寡淡,如他的容貌一般濁白,但述說時卻留意著羅兒,唯一有顏色的黑眸煜煜生輝。
月神默默看著托盤上的熟悉面孔,終於捏緊了拳頭。椎心刺痛雖襲得他滿面的汗水,卻終於能讓他的心頭略好過些。
羅兒瞥一眼月神容色,嘴角居然掛上月神曾經有的冷冷譏嘲,銳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