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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傳出倒抽冷氣的聲音,在這間賭場裡混的人都瞭解上校的脾氣,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亡命之徒,他那支短槍可不是用來裝飾的。西澤爾想見好就收,但已經晚了。他在所有人面前打了上校的臉,從此上校的神話就終止了,上校無法忍受。
“我贏的也不是很多,應該不用這樣吧。”西澤爾轉過身來,米內嚇得躲在他身後。
“你贏的確實不算很多,但我不能容忍有人在我面前耍花樣。你最好向我展示一下你是怎麼作弊的。”上校神色猙獰。
“您怎麼能肯定我作弊了?”
“你連贏了十三次,這個機率大約是160萬分之一,沒人會有這樣的好運,唯有作弊。賭場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作弊的,我一槍打穿一個作弊者的心臟,也是合情合理的。”
人們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以免上校開槍的時候,西澤爾胸口衝出來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我只是看穿了您從來不輸的秘密。”西澤爾微笑。
上校一怔,“我的秘密?”
“關於您的魔牌、您的身份還有您那千變萬化的手法。”西澤爾淡淡地說,“您玩的其實是個心理遊戲,在東方,它被稱作杯子遊戲,街頭藝人把一個紅色的小球扣在杯子裡,跟另外兩個杯子互換位置,最後讓人猜小球在哪個杯子裡。人們總以為自己看清楚了,下注就能贏,但最後贏的總是街頭藝人。”
“接著說。”上校冷冷地說。
“輸的人總是不甘心,覺得街頭藝人耍了什麼花樣,但他們只是被街頭藝人用手法和語言誘導了。街頭藝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能分辨不同的人,一根筋的人多半都會翻他覺得對的那張牌,猶豫不決的人總是懷疑自己的眼睛。街頭藝人還會在翻牌的過程中不斷地施加心理暗示,比如,‘想好了就不要後悔’或者‘彆著急有的是時間再慢慢考慮一會兒吧’,甚至最高階別的街頭藝人會使用一些小催眠術。這跟您玩的把戲異曲同工,一旦對手被您看穿,他就很難逃出您的各種誘導和控制,就像提線木偶那樣,會伸手去翻您想讓他翻的那張牌。這聽起來很難,但如果是洞察力很強的人,稍微經過訓練就能做到。”
米內先是聽得很茫然,最後卻打了個寒戰。西澤爾說得沒錯,在賭局中,上校每次看他都叫他心神不寧!原本他堅信國王在右邊,但上校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之後,他心中的確定忽然冰消雪融了,接下來耳邊一直迴盪著上校的表發出的滴答聲,秒針每走一格生命好像就流逝一格。直到西澤爾伸手翻牌的瞬間,那巨大的心理壓力才被打破,他好像忽然能張口呼吸了,全身的冷汗都湧了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催眠術?
上校的臉色鐵青,扣著扳機的手指更加用力,“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這個秘密雖然簡單,用到的催眠術也並不很深奧,但仍得閱歷豐富心志堅定的人才能使用,你想誘導對方,首先得看穿對方。但自始至終,他都沒能看穿西澤爾,坐在對面的分明是個男孩,他卻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面牆壁。你面壁而賭,無論施加什麼樣的心理暗示,牆壁都不會有所回應。
上校想一定是有人把秘密告訴了這個男孩,再借這個男孩來讓他當眾出醜,他急不可耐地要把藏在男孩背後的那個對手揪出來!
“我自己看出來的,”西澤爾笑笑,“我想贏您,所以提前在這間賭場裡玩了一個星期。您觀察我的時候,我也在觀察您。您沒有聽過那句很有名的話麼?‘你看著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看著你。’以前都是您看穿別人,這次您是被看穿的人。”
他抬起頭來,午後的太陽照亮了他的側臉,這個動作讓上校真正看清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看似純黑,但當陽光在瞳孔中折射的時候,紫色一閃而逝。紫色是種美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