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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如流水馬如龍,他們繼續行進錯開。
在他最接近江瑗那輛馬車的時候,他抬手,遞出那枝白梅。
車簾裡的那隻手接住了。
然後那輛低調的黑色馬車隨著駕車青年的御馬聲越走越遠,留下一縷冷香。
季玦輕笑一聲,軒軒若朝霞舉。
錢二郎呆呆地站著。
「你不走嗎?」季玦問他。
「啊……走……」錢二郎回過神來,狐疑地看向季玦。
季玦把一隻手指放在唇上,假噓了一聲。
然後他們二人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心懷默契地走回客棧。
元寶駕著車,在整個京城胡亂轉悠。
「殿下,您到底要去哪兒啊?」
江瑗拿著那枝梅花,斜倚在坐墊上,笑道:「我們回吧。」
……不是,出來哪裡也不去,什麼也不幹,您圖什麼?
元寶心裡嘀咕著,又讓車馬轉了個圈兒,往五皇子府裡去。
五皇子一回府,便又招來了他心愛的歌女。
歌女唱著鹽角兒,五皇子給她打著拍子。
「我說——」沒唱幾句,五皇子又打斷了她。
她微微低眉,想聽聽五皇子又有什麼吩咐。
她聽到五皇子說:「你會念詩嗎?」
詩?殿下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呢?她想。
雖然她腹誹著五皇子,但她依舊是那個低眉順眼的謙恭模樣,語氣溫婉道:「回殿下,作詩不怎麼好,念詩應是可以的。」
江瑗把那枝白梅轉過來轉過去,眉眼裡都是笑:「那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配一句什麼詩為好?」
歌女抬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江瑗一番。
沒穿新裁的衣服,戴著舊頭冠,拿著一枝花兒,笑得眼裡水光瀲灩……近日也沒發生什麼好事兒啊?
她把江瑗又細細地看了一遍,看到了頭髮絲兒裡,才遲疑道:「眼波才動……被人猜?」
這是寫閨情的句子,由她說出來絕對是不敬,但殿下這個樣子,可不就是……嗯。
江瑗沒有覺得受到了冒犯。
但他看著歌女,就像看著痴傻小兒的目光讓歌女很是生氣。
江瑗依然勾著嘴角,道:「你可記住了,我這叫『冷艷一枝春在手』。」
歌女現在知道了,江瑗只是想誇耀他的梅花。
殿下自幼便愛極了白梅。
「殿下今日看起來高興極了。」歌女說。
「他鄉遇故知,能不高興嗎?」
歌女聽不懂,不過她也不多問。
「今天在我車前面,給我遞梅花的那個——」江瑗像是不經意道。
「啊,」歌女接了話茬,「暗六啊,沒想到長這麼俊俏了,果真隨了他娘親。」
江瑗一驚,問道:「暗六?」
「是啊,妾今天還朝他笑了笑呢,他不也向您打招呼了嗎?」
江瑗正想查一查鬼醫的身份,卻不曾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想見他一面。」江瑗說。
歌女搖了搖頭,溫言軟語:「殿下,莫要任性。」
江瑗只好說:「把他經手的和所有關於他的卷宗都找出來。」
歌女點頭應是,遞卷宗的時候,她看到了江瑗的手背。
「殿下,您的手。」
「嗯?」江瑗低頭,只見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幾時多的?被梅花還是被什麼東西劃的?怎的沒有知覺?
江瑗想不出。
那道傷口實在是微小,江瑗便不想了。
雖然在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