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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雪地裡，寂寧從謝隨曄的胸口拔出霜凜，這讓謝隨曄胸口的痛楚瞬時增加了萬倍。寂寧握住霜凜劍的手沒有半分顫抖，長劍一揚，便直直指向了他的喉嚨。

&ldo;不想死，便滾。&rdo;

寂寧居高臨下，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此刻，謝隨曄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殺意。

&ldo;好，我滾。&rdo;謝隨曄說完，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甚是大聲，卻透著深深的淒涼。

多可笑，這十幾年來一腔執念，最終只化成了一個擁抱，加上那個混亂又生澀的吻。

這個擁抱，不僅沒有一絲暖意，還冷得刺骨，似乎要凍結他整個人。

而那個吻，最終也歸結於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根本沒有所謂的愛情。寂寧從未喜歡過他，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突然想起，要是當時在炎岐谷看見寂寧和謝隨曄時，立馬死在那裡就好了。

至少，他還能抱著寂寧至少是有一些在乎他的意念，圓滿死去，不留遺憾。不必面對這麼殘忍的現實，不必如此悽慘地被丟棄在風雪裡。

是生是死，都無意義了。

胸口的傷還在不斷往外湧出鮮血，他猝不及防栽倒在雪地裡，血與雪融在一起。他卻猶如得到了什麼珍寶一般，看著自己的右手，痴痴地笑出了聲。

笑得滿臉是淚，嘴角都溢位了鮮血，卻茫然不知。

然而，接下來的一段話，卻讓謝隨曄深刻感知到，什麼叫五雷轟頂，逼近崩潰邊緣。

甚至，從心底升上來一股噁心。

&ldo;昭音死了。&rdo;

謝隨曄此刻單膝跪在雪地裡，大睜著茫然的雙眼，全身是血，狼狽不堪地望向寂寧。他想，自己此刻定是如醃臢一般不堪入目。

&ldo;你……你說什麼?&rdo;嘶啞的語調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ldo;在我讓你閉關修煉的三個月內，人界改朝換代，昭音公主被逼自盡於宮中，殉國明志。&rdo;寂寧開門見山，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不留一絲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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