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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堯笑了起來，果然是想象中一模一樣。

殷重心中一緊，寧願看她哭，也不願意看她笑得這般悽惶，“現在整容技術那麼先進，一定可以恢復原樣的！”

蕭堯沒有應聲，面色平靜看不出端倪，她說：“給我喬裝一下，我想去葬禮。”

殷重沒料到她會提這種要求，“你確定？你確定你現在受得了刺激？”

“刺激越強我才康復得越快不是嗎？”蕭堯又笑了笑，“況且參加自己的葬禮，我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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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長寧市最大的殯儀館，來往的人絡繹不絕，穿著黑色正裝的人們手執白菊，一臉肅穆，正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祭奠逝者。

四周一片肅靜，除了低低的抽泣聲和哀樂聲，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葉復聰跪在蕭堯的“遺像”左側，頭髮蓬亂，鬍子拉碴，眼角發紅，雙眼充滿血絲，毫無朝氣坍塌著的肩膀令人感受到他頹然的氣息，沒有人會懷疑妻子逝世對他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無數記者舉著相機攝像機對著他狂拍，明天又是一篇歌頌真愛，丈夫不離糟糠妻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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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葬禮二

每當有人上前鮮花慰問家屬，葉復聰都躬身叩頭然後誠懇道聲謝謝，動作一絲不苟沒有絲毫不耐煩，如果有人多安慰幾句，他還會抬頭衝對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痛不欲生的心情溢於言表。

而蕭堯就坐在輪椅上，被殷重推著，隱藏在人群中，冷眼看著一切。

“節哀順變。”又有人來到葉復聰身前，看見來人蕭堯忍不住笑了。

只見蕭婉妮身著黑色連衣長裙，臉色蒼白，不施粉黛，一副碩大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說話的聲音沙啞虛弱，即使被墨鏡遮住也不難想象下面的眼睛必然是又紅又腫一副過度哭泣的慘象。

葉復聰仰著頭看她，眼睛裡越來越溼潤，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你，你別太傷心……”一句話還沒說完，蕭婉妮就哽咽了，最後乾脆也跪下來，握著葉復聰的手失聲痛哭。

不少人都被眼前的這幕感動得熱淚盈眶，兩個人一個是死者的丈夫一個是死者的姐姐，眾人紛紛圍上來勸慰兩個傷心欲絕的人。

就連知道真相的蕭堯都幾乎被兩個人感動了，瞧這兩人演技多好，簡直可以媲美影帝影后了。

蕭堯不無惡劣的想，恐怕兩人昨晚在床上激戰一宿，才是他們眼眶紅腫精神萎靡的真正原因吧！

兩個人還在聲嘶力竭的哭，看見遺像上自己落寞的笑容，蕭堯只覺得悲哀，她的一生真是失敗，被兩個最信任的人背叛，家破人亡，死後卻連一個真心為自己傷心哭泣的人都沒有。

肩膀突然被一直溫厚的大掌握住，身後的人輕聲問到：“還好嗎？”

蕭堯遙遙頭，道：“我們回去吧！”

殷重點頭，他巴不得蕭堯快點離開這個荒誕的地方，推著輪椅慢慢擠出人群。

這時靈堂上傳來一陣嘈雜，眾人嗡嗡低聲的議論中，夾雜著一位老人悲痛的哭聲。

“小姐！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是說好要等我回來的嗎？你看我終於湊到錢了，你再也不用低聲下氣去求人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容……容姨？熟悉親切的聲音令蕭堯回過頭，視線卻無法穿透層層疊疊的人群看到靈堂中央的情形。

蕭堯急切的催促殷重，“我好像聽見容姨的聲音了，快回去！”

容姨抱著遺像哭得聲嘶力竭，突然抬起頭來，露出凌亂花白的短髮下兇光畢露的雙眼，低聲道：“小姐，容姨知道你死得冤枉，我這就殺了害你的人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