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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黑吃黑？&rdo;越聽越不對味，夏至不禁出聲問道：&ldo;你別告訴我，那個癩頭阿三是從鑽地鼠手裡進的貨！&rdo;

把玩著手上的一個鹿骨扳指，夏來嘿嘿笑了兩聲：&ldo;這你就多心了不是，自打《鬼吹燈》和《盜墓筆記》大火，是個人都想買把洛陽鏟去陝西、內蒙打兩釺子。可問題是如今哪還有那麼些墓可盜的。聽說癩頭阿三上回在河南做了回吃現席的局，被人舉報了。要不是跑得快，早進板房了。&rdo;

他倆這邊聊得起勁，柯子卻是聽得滿頭霧水：&ldo;夏哥，小夏姐，這鑽地鼠是什麼？還有，啥叫吃現席啊？&rdo;

&ldo;我跟你說啊，這鑽地鼠就是盜墓賊。什麼摸金校尉、土夫子都是他們自稱，自古掘人墓冢，發人墳塋，那是缺了大德的，業內一貫都是這麼叫。&rdo;夏老師一本正經地給柯子上著課：&ldo;至於吃現席，那就是咱們雁門的本事了。&rdo;

&ldo;先找一個被盜空了的墓穴，把仿製的陪葬品放進去，再做上偽裝。約上進貨的老闆，當場掘開，現場發賣。因為月黑風高，再加上親眼看著出土的，那些買家就不會去注意真假。而且這吃現席涉及盜墓，這可是違法的勾當。就算回去發現是假，也只得自吞苦果自己嘗咯！&rdo;說到最後，夏來還哼起了小調。

每回說到這些掌故，夏來都特別來勁。夏至估摸著大概是因為他已經被時代淘汰得差不多了，因此格外戀舊。

&ldo;能設現席局，這個癩頭阿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們自己注意點。就現在庫房裡那堆假貨，還不知道要賣到哪年去呢！&rdo;靈靈居失火的事情盛景到現在都沒敢稟告父母，畢竟這不僅是間店，還算祖宅。再出點事，表哥可能真得撞牆去了。

夏來不知道打哪裡找了把鵝毛扇，整得跟諸葛孔明似的：&ldo;有我在，你就放一百個心。我只揀些銷路好的小件，壓資金的一律不碰。&rdo;

說到這個，柯子又湊上來了：&ldo;夏來，那現在什麼東西的銷路好，增值快呀？能不能指點我兩下？&rdo;

看著柯子那張熱切的臉，夏至有些奇怪：&ldo;難不成你也準備買幾件古董收藏？這一行燒錢可快！&rdo;

&ldo;可來錢也快啊！&rdo;柯子的眼中充滿了嚮往：&ldo;我上回跟對街古玩店的人聊天，說是花五千收了個瓶子，翻過年就五萬賣出去了。你說我之前遊手好閒的，也沒個積蓄。像我這個年紀，也該攢點老婆本了……&rdo;

說到最後，柯子竟然露出了幾分羞郝的表情。夏來這個老光棍對於這種心情表示萬分理解：&ldo;這買古董也算是種投資，看得準確實收益不少。你要真想試試，倒是可以從銅鏡入手。這是近兩年剛炒起來，估摸還能漲上一陣。&rdo;

&ldo;銅鏡？&rdo;柯子趕緊再給師父續上一杯茶，雙手奉上：&ldo;您給我詳細說說唄，怎麼買，買哪個朝代的？&rdo;

這柯子雖然慣會偷奸耍滑，不過對他確實比較恭敬。夏來喝了口茶，心中十分受用：&ldo;這銅鏡從商代起就有，一直沿用到明清。得看儲存的情況，上頭的紋飾是否清楚，是否罕見，還有就是有沒有錯金、鎏金、鑲嵌螺鈿這些特殊工藝，並非是朝代越久遠的越值錢。改天我好好給你上一課。&rdo;

&ldo;好嘞！&rdo;得到了這一聲，柯子簡直就像看見人民幣往自己口袋裡嘩嘩直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他們這裡正樂呵，外頭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前頭那個也就罷了，只見那個後來的，剛進門就哐當一下就把大門給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