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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鉤走近前去,足尖挑著宋鶴年的下頜,使頸中刀傷顯露無遺,淡淡道:“小缺,過來!”
蘇小缺略一遲疑,不敢不從,慢慢走到沈墨鉤身邊,卻被沈墨鉤一把攥住手腕:“仔細看看這刀痕……你應該最熟悉不過。”
蘇小缺猛然抬頭看著沈墨鉤,眼神中有濃烈的哀求之意,沈墨鉤不為所動,含笑道:“這樣的用刀手法,七星湖沒有一個人能做到。殺宋鶴年的是謝天璧……你聰明得緊,倒給我說說看,謝天璧為什麼要殺宋鶴年?赤尊峰七星湖相隔數千裡,他為什麼來的七星湖?什麼時候來的七星湖?”
蘇小缺乍見長安刀之傷,已是五雷轟頂,再想到謝天璧既親手殺了宋鶴年,想必自己和沈墨鉤種種盡皆知曉,他那雙寒星般的冷酷眸子竟是無處不在無所不見,一時只覺得退無可退逃無可逃,不由得痛叫一聲,毫無章法的拼命掙扎,只想從沈墨鉤身邊逃開,卻因手腕要穴被制,只能出水魚籠中鳥一般徒勞無功。
沈墨鉤見他雙目籠上一層血色,嘴唇卻如殘雪般血色全無,在自己手中似一隻絕望而不甘的斷翅傷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只想把他摟著好生撫慰疼愛,卻強自壓抑,反而益發殘忍的冷笑道:“謝天璧知道宋鶴年給你下淫藥,所以殺了宋鶴年。”
“謝天璧之所以知道淫藥一事,想必你身邊就有他的眼線。”
直視蘇小缺的眼睛,擰著他的下巴不讓他避開,一字字道:“我剛要了你,不過三天,他便從遠在千里之外的赤尊峰趕來殺人?也許……謝天璧就一直在七星湖,就在你身邊。”
第五十四章
沈墨鉤美豔魔魅的一雙眼眸如潛伏樹林中的妖獸,溫熱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蘇小缺慌不擇路已被逼到絕境,一顆心冷得似碎裂消失了一般,骨子裡的強悍堅忍卻蓬然欲出,眸光不再慌亂,而是一種熬煉之後的平靜。
沈墨鉤驟然鬆開手,蘇小缺跌開兩步,一言不發。
沈墨鉤見他低著頭,呆若木雞狀,不禁厲聲道:“沒出息!你日後就是七星湖的宮主,與謝天璧相比,地位實力毫不遜色。江湖中人只會畏你懼你,你又何必如此怕他?”
蘇小缺甚是冷靜,道:“姝姬死了這麼多年,爺難道能忘了她?願意聽人提及她?”
看了看宋鶴年的傷口:“這不是怕,是噁心。我只是……一想到謝天璧這個人就覺得噁心。這種滋味,別人不明白,爺應該明白。”
沈墨鉤靜默片刻,吩咐將屍體搬走下葬,執起蘇小缺的手,感覺他手掌冰冷卻不再顫抖,心中略安,卻嘆道:“謝天璧和姝姬怎會一樣?姝姬與我互相都是深恨入骨,謝天璧卻是……”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卻轉言道:“這幾天我會帶你去歷代宮主的書閣,七星湖諸般要務人事盡記載在內,我都給你講解一遍,將來我一旦身死,你也不至束手無策。至於這些年宮中之事,你不妨多請教魏天一。”
蘇小缺點頭應了,卻突然問道:“謝天璧之事爺有什麼打算?”
沈墨鉤揉了揉眉心,神態中一派輕鬆自得:“赤尊峰遠在塞北,對七星湖鞭長莫及,謝天璧若當真身處七星湖,絕不是為了江湖霸業……”
親了親蘇小缺的眉毛,笑道:“他這次來可是為了你,既如此,謝天璧想殺的人必定是我,他那把長安刀我也見識過,再練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
蘇小缺嘴唇略動,卻又緊緊閉上。
沈墨鉤湊到他的耳邊,毫不正經的笑:“我要死也只能死在小缺手上,是不是?”
數月匆匆一晃,其間沈墨鉤當真打疊精神,一改往年對宮中事務不聞不問的架勢,將七星湖之事事無鉅細都教與蘇小缺知曉,魏天一深居簡出,極少露面,偶爾到內堂見一見沈墨鉤,卻蔫蔫兒的只說蘇小缺自有見地,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