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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向殷璧越道喜。
只有洛明川仍微蹙著眉,沉聲問道,“可有受傷?”
他這一問,眾人才想起來。這一場勝的太漂亮,以至於他們忘了殷璧越剛才直面那麼熾盛的劍意,此時都擔憂起來。
殷璧越搖頭,“沒有。”
洛明川仔細打量著他,神色終於放鬆下來,“回去休息吧。”
滄涯山弟子自發讓出一條路,讓洛明川陪著他先回秋湖。
段崇軒原本也想一路走,但他舉目眺望,隱隱可見十餘丈外一片彩裙花傘。
知道有了自己一路也是給師兄添麻煩,只好對他們二人道,“晚上秋湖再見,四師兄好好休息。”
洛明川和殷璧越向葉城走去。
他們一走,東邊看臺上兩位半步大乘的大人物也開始告辭,臺上長老們忙著起身行禮與重排坐次;青麓劍派執事弟子們上去清理擂臺上的積水;抱朴宗那邊人早就走了一半,據說是抬著何來去找皆空寺的醫修去了。
鐘山和宋棠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
比鬥依然在繼續,只是擂臺邊上人少了很多。
殷璧越和洛明川走在葉城裡。
今日小暑,烈日炎炎,將青石板照的光亮可鑑。
長街空蕩,沒有人聲犬吠,彷彿整座城都陷入了酣沉的午睡。
只有夏蟬不知疲倦的鳴叫著。
酷熱的夏日裡,洛明川卻感受到絲絲縷縷的寒意,從殷璧越身上溢散出來。
從滄涯山到葉城,這一路上,洛明川早就發現,平時他就體溫偏低,夜間猶甚。
段崇軒也曾開玩笑說,“走在四師兄旁邊特涼快,比揣著避火珠還清涼解暑。”
因為殷璧越長年在兮華峰寒潭邊淬練劍勢,染的一身寒氣入體。
這並不稀奇,武修的功法和靈脩的天賦靈脈,都會略微改變修士的體質。
但現在,殷璧越剛催使出寒水劍之後,這種寒意就強烈到不正常。
於是洛明川停下腳步,打量著少年的臉色,認真問道,
“師弟,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殷璧越默然。
他沒想到洛明川竟然這樣敏銳,分明他已經將自己的呼吸和步伐控制到分毫不差。
他確實沒有受傷,但畢竟是越境而戰,‘踏山河’急劇消耗神識和心力,還有最後一劍全身真元傾盡而出……
整場戰鬥精神高度集中,此時驟然放鬆下來,便感到骨骼經脈裡,滲出絲絲縷縷的寒意。
是寒水劍未盡之意。
若是以往,這種不足為慮的小問題,只需要將真元運轉一周天便可解決。
但他現在沒有真元,也沒有力氣。又被洛明川這麼一問,更覺得一陣疲憊如潮水般湧來。
我連兩步路都懶得走了,你把我拖回去成麼?
……呵呵,這也太丟人了吧。
殷璧越抿了抿唇,“無事,走吧。”
洛明川卻不動,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神色,
“其實是這樣……我方才在烈日下站的久了,可能是染了暑氣,現在有些頭暈……師弟可願意扶我一把?”
說完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殷璧越彷彿看到了他和洛明川爬回秋湖的畫面。
洛師兄!
你真的沒逗我麼!破障境為什麼會中暑?!
如果換一個人這麼說,殷璧越打死也不信。
但全滄涯都知道,洛明川是個正人君子,從不會說謊。
殷璧越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是對方練了什麼特殊的功法,不能長久曬太陽?……
他看了看暑氣蒸騰的長街,發現別說是人,連條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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