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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昀中午吃的麻辣燙貌似不新鮮,壞了肚子,一下課就急奔廁所。
姜喜澄就在座位上,邊寫作業邊等她。
班裡人差不多快走光了。
她準備去和岑望說一聲,叫他先忙別的事。
岑望單肩掛著包,正等在門口。
不經心抬眸,就看到二班有個男生直直瞪著他,眼神不善。
他些許疑惑但懶得去想,不甚在意地移開眼。
董誠攔住姜喜澄的去路。
他個子和姜喜澄一般高,哪怕怒目圓睜,也沒什麼威脅力。
「你和他什麼關係?」
董誠特意觀察了一週,她的確每晚都和岑望一起走。
方才岑望瞥他,那份淡漠落在董誠眼中,是不可一世、居高臨下的挑釁。
他的陰暗自卑瘋了般滋生,在那一刻匯聚成怒氣。
姜喜澄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搞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好脾氣的詢問:
「什麼?」
董誠以為姜喜澄在裝傻,語氣愈發激動,唾沫星子橫飛,輸出的譴責不斷。
聲音刻意放大,像是要讓外面的岑望不管站在哪裡,都能聽得清楚。
「你為什麼釣著我又和岑望拉拉扯扯?」
「你如果對我沒有好感,那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地跟我講話,為什麼我晚交作業那麼多次你從來都不生氣,為什麼我跑操摔倒時你親自扶我?」
「你敢說你問心無愧嗎?」
第7章 林初泉與岑宗哲
姜喜澄一開始懵圈,到後面越聽越覺得離譜。
原來先前那些古怪的不適感並不是錯覺。
她不怒反笑,眼神冷厲,說出口的話不再客氣。
「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來質問我?」
「我扶你是出於同學情誼,不管那天是誰摔倒,我都會去扶。」
「我收你作業是因為這是我的職責,我有義務收齊每個同學的作業。」
「我對你笑對你溫柔是出於社交禮儀,我不會無緣無故給人甩臉色。」
「我說得夠明白嗎?董誠,我勸你去醫院治治你的臆想症。」
紀昀不知何時也上廁所回來,聽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閨蜜無端被扣上一口黑鍋,她噁心得像吃了蒼蠅一樣:
「董誠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你哪來的勇氣說姜喜澄的不是?」
「難道她和你在一個班,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她就是你的了嗎?去看病吧你。」
說完便牽著姜喜澄的手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董誠臉色慘白,啞口無言,那些自作多情的空想早已被踩在腳底,破碎不堪。
董誠嗓門高昂,岑望聽得明晰。
事情由他而起,他本想插手,又自覺沒有立場。
自己干涉只會讓事態愈演愈烈,反倒讓姜喜澄洗不清潑來的髒水。
岑望掀起眼皮,注視著處變不驚的姜喜澄。
短短几天相處,岑望知道她是在愛裡長大的女孩,所以素日裡總是柔和明媚。
但她的眼神中含著倔強,她不是溫室的花朵,是自由生長的春草。
或許姜喜澄的反抗會換來男生的惱羞成怒,只要男生動動嘴皮,編造一句簡單的謠言,就可以讓她深陷輿論。
但岑望不想自以為是地出現,然後上演一出電視劇裡「交給我,你不用管」的庸俗戲碼。
一味強調女性處理問題時男性的幫助是必需品,何嘗不是對女性自身能力的弱化?
兩人和在外等待的岑望碰頭。
岑望率先開口:「給你們造成困擾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