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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接起她的電話之後一直沒有說話,孟心陽心裡不是沒有感覺,自從知道了她跟斯雨之間的事情之後,越澤對她,遠沒有了之前那般親密。她知道,連他也是怨她的…
杜越澤猶豫了半晌,還是壓抑著滿腔的憤懣問了一句:
&ldo;你又跟他說了什麼?難道,你還嫌傷他傷的不夠嗎?&rdo;
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生硬,他頓了頓,然後,又用稍顯和緩的語氣說
&ldo;心陽姐,我覺得我快要不認識你了。那個人是斯雨,是寵你、愛你、照顧了你二十多年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嗎?他現在整日整日沒命的吸菸、酗酒,他跟我說,心裡太苦了,只有借著這點酒精的麻醉才能活著…&rdo;
他的語調已經變得極不平緩,裡面摻雜著無盡的哽咽。或許,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心陽聽到他輕聲一笑,隔著重重空間,她似乎都能清晰的看到他嘴角那抹自嘲
&ldo;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圍在他身邊那些愛他的女孩數都數不過來,可我真的沒見過他對誰像對你這樣,為了你,天塌下來他都可以不管。可是你呢,你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打入了地獄…&rdo;
是的,她無力辯駁,在所有人眼裡,她才是那個最該下地獄的人。她知道他心裡苦,可誰又知道她心中的苦?聽到電話那頭嘟嘟響起的忙音,她終於放下了電話。
馮紹輝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對著窗外的傾盆大雨靜靜發呆。紹輝走進來她機械的跟他打了聲招呼
&ldo;下這麼大雨,你還過來了&rdo;
他把床前桌上那一束早已枯萎的百合換成了幾支鮮紅欲滴的玫瑰。淡淡說道:
&ldo;週末,反正在家也沒事。來的時候,我去花店順帶了兩支新鮮的花,天天對著一色的白,也給你換換心情&rdo;
孟心陽沒有再回答她,而是依舊坐在窗前,對著那一窗雨發呆。
他輕輕走到她的身後,看了看她,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ldo;這雨怕是要下一天了,氣象預報說,今年的第三號颱風將會影響我市,因為它的到來,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又有遭殃了。走吧,去床上躺一會,高主任叮囑過,你應該多臥床休息&rdo;
她像個聽話的孩子,慢慢起身,然後逕自走到了床邊。
馮紹輝搖著床頭另一端的把手,儘量讓她坐的舒服些。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扇窗上。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些不同,沒有過多的言語,像是一直沉睡在自己世界裡一樣。可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為了不打擾到她,他轉身走出了病房,順帶給她輕輕掩上了門。
化驗室那邊,她前些天做的血樣,結果應該也快出來了。他沿著走廊,乘上電梯,直接奔著十二樓的化驗室而去。
雨下的昏天黑地,寬廣的馬路上,除了疾駛而過的汽車,再也看不到各色行人。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雨水澆透了他的衣衫,卻也好像澆進了他的五臟六腑。只是,不知道這雨水能否替換掉他體內遊走的血液,如果可以,是不是就意味著他還有可能重獲新生?
他該去哪呢?看著腳下無限延伸的馬路,他不知道路的盡頭最終通向何處。在他的心裡,一直深埋著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他一直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因為那裡埋藏著他和她的不幸,在他的記憶裡,那裡已經滿目蒼夷。而此刻,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他想去看一看那間承載了他和她童年的福利院,再去看一看曾經那顆開花的老樹如今又該是一副什麼樣子。
記憶有時候無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