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後的日記(第1/4 頁)
“後生,你縫紉的線隙稍微大一點,不然太浪費針線了。”
廠裡,機床的聲音轉著。
波叔親切地指導,而文竹心不在焉,心裡在倒騰著……這拜火教會沒事找人跟蹤他一條鹹魚作甚?
“不舒服嗎?”
波叔顯然察覺到了文竹的不對勁,看向他又問:
“是不是廠裡太悶了?我給你開下窗戶。”
文竹抬頭看了一眼排風扇,老舊的葉片,卡滿了黑不溜秋的灰土,這座老舊的服裝廠,真虧的波叔能堅持到現在。
“現在舒服點了嗎?”
文竹點點頭,笑容回應。
忙活一陣,午飯時間到了。
波叔端出來的四菜一湯裡,依然有著紅燒肉,量似乎比昨天還多。
看來是下了血本。
“下午我有點事兒,波叔能請個假嗎?”
波叔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文竹的碗裡,笑著看向他:
“正好,我下午也有事兒要去見個老闆,我先把工錢給你結一下。”
說著,波叔就拿出一張100塊的鈔票,塞給了文竹。
說好的1小時17塊時薪,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個檔次。
活了兩輩子的文竹,領教過不少給錢的扣錢,還是頭一遭碰上加錢的。
文竹愣愣地看著手裡的錢,再看了看波叔一臉真誠的樣子,頓時,心裡有點愧疚。
有這樣的老闆,文竹就納悶了為啥還有員工會跑?
波叔瞄了眼,文竹再次浮想聯翩的臉,調侃一問:
“是要去和小姑娘約會嗎?”
“噗!”
波叔的隨口一問,差點惹得文竹噴飯。
“只是去見個朋友。”
可能是最後一面。
他嘆息。
今天是靈月妖火化的日子,無論如何,他都要去一趟。
作為終極損友的靈月妖,平日裡雖說給自己沒有留下什麼良好的印象,但在快窮到沒飯吃的時候,她確實大方到願意賞他口飯吃。
就是這個大方完全取決於對方的心情。
其實文竹也不是沒有設想過,要是這姑娘生前性格稍微正常一點,待他如同個正常朋友處,估計他會在她的殯儀現場忍不住大聲哭出來吧?
如是想著,破天荒地坐上了平日裡三不碰的計程車。
等他到了火葬場的時候,殯儀現場已經圍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同學、老師,還有一些從未謀面的富態人士。
文竹環視了一眼,靈月妖的前男友並沒有在場,而靈照前的站著抹淚的一對夫婦,似乎是靈月妖的父母。
他們的臉上很憔悴,滿臉的淚痕與疲憊。
靈月妖生前很少提起他的父母,每次都說是海外工作,一年到頭就回來一次,以前還會跟她經常影片,但自從她上了高中壓根不管她了,除了每個月寄點錢,就不聞不問。
“誒,多好的姑娘啊。”
“是啊,這孩子才17歲,就這麼沒了,現在的恐怖分子真是沒人性。”
“他父母也很慘,白髮人送黑髮人,還就這麼一個女兒。”
文竹聽了兩句別人嘴裡嚼出來的閒言碎語,搖了搖頭,不想再聽了。
對於靈月妖的死,不同於特意被掩蓋死亡真相的陳元朗。
靈月妖死於恐怖事件,對外公佈的死因除了靈月妖如何死的傷勢被合理規避掉了之外,對楚瀟瀟和展飛的主犯問題警方並沒有掩蓋現實。
而是一五一十的告知。
這也是眾所周知。
不光是靈月妖,一眾死於“天頂大屠殺事件”的死者家屬,稷下還委託空穴館的媒體人大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