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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不是不讓他牽走，他總得要我點頭吧？&rdo;

&ldo;老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說，也是主子說話算數呢。你們主子，大戶人家的，體面總是要有的，瞧你，讓那麼多人看了笑話。&rdo;茵茵站在張焦氏背後，擺手不讓海叔說話。

&ldo;張家太太，你看，這老海也是倔的很，讓他給你賠不是，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你大家戶出來的人，心胸寬，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吧？&rdo;

&ldo;嗯，誰和他一樣啊。&rdo;張焦氏趕緊點頭，一臉得意。

&ldo;這一頭牛，也就莊稼戶能看在眼裡，想必你不會當回事的，今天也就是你生老海氣才不讓她帶走的。是吧？&rdo;

&ldo;就是，誰在乎一頭牛呀，老奴才欺負我孤兒寡母。&rdo;張焦氏剛才哭喊了半天，一張臉跟個花貓似得，這裡幾個人，都在心裡暗暗發笑，也不明說。

&ldo;那，你不在乎，咱們就散了吧，這早飯我還沒吃呢，大概都涼了，走了啊！&rdo;里正背著手，悠悠地往外走，茵茵緊跟著里正，海叔則跟著茵茵，他手裡牽著牛。

&ldo;哎‐‐&rdo;張焦氏下意識地喊。

&ldo;怎麼了？你請吃飯嗎？&rdo;里正已經到了大門口，他半扭著臉兒，問張焦氏。

張焦氏趕緊閉嘴。

里正見她不說話，扭頭出去了，茵茵海叔也魚貫而出，把張焦氏氣得臉色鐵青，她又哭又叫了一早上，卻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ldo;也不嫌丟人，父親怎麼也是個六品的遊擊，不就一頭老牛嘛。&rdo;張焦氏的大兒子張海青一臉不悅地看著母親。

&ldo;你個小沒良心的，老孃還不是為了你們？&rdo;焦氏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洩，她指著兒子哭喊起來。

&ldo;為了我們，每天去抹紙牌？你看嫂子，都不出家門，魯媽說，手裡活計就沒停過。&rdo;

&ldo;哎呀，這沒法活了啊啊‐‐&rdo;張焦氏坐在小凳子上哭天抹淚地叫喚上了。

&ldo;哭啥？還嫌丟人不夠是不是？你看弟弟，都跟著你學些啥？在學堂天天挨先生板子，我都不敢說他是我弟弟。&rdo;張海青氣呼呼地把手裡的書包放在房門口的桌子上，他猛一拍桌子：&ldo;吃飯了，吃飯！&rdo;又抬頭看看母親的花貓臉，&ldo;你看看你，哭得一臉花呼哨，丟死人了。&rdo;

張焦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氣狠狠地瞪著兒子。

秦媽趕緊擺飯菜。她聽魯媽說，茵茵對她們很好，一家吃的都一樣，心裡懊悔地不行，太太動不動就給她臉子，讓她沒少生氣。

正文 第六章 罐頭

罐頭

茵茵去木工房看了一下，好多木椽都不行了，磚瓦也破損很多，這五間房子，能翻蓋出三間都不錯了。她眼下手頭拮据，這心思只好先按下不提。

桃子已經開始熟了，茵茵讓陳長庚幫她在鎮子上的瓷器鋪定了一百個一樣大小的瓷罐，過兩天瓷罐回來後，她又讓海叔做了一百個比罐子口略大的棗木塞子。

新罐子有股子陶土味兒，棗木塞子也有異味兒，茵茵讓魯媽和鴨蛋把這些放在一種叫海子的超大鍋裡用水煮。

東溝裡的野桃子，陳長庚兄弟開始一挑一挑地擔回來，魯媽、鴨蛋、桂枝、茵茵，甚至還有海叔、冬生，都忙著削皮去核，茵茵在海子裡放上木架，把瓷罐子裡裝上糖水和桃塊，隔水蒸，蒸好後，把小鍋裡煮著的軟木塞一個個蓋上去。軟木塞全都根據罐子口的形狀用刀子修過了，還編上了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