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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宗楚或許是有一點在意他的,宗楚除了某些事情霸道一點,但算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從這之後,他想,是不是兩個人就有了一個可以稱作「家」的地方?
而現在的沈餘卻只覺得恐懼。
他曾經被這個摟抱著他的男人以軟肋為要挾,關在那裡寸步不能離開。
他以為自己至少能平靜的看見宗楚。
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正常的對待一個瞞了他五年、把所有壞事都做盡把他逼到走投無路甚至還覺得他做的沒有問題的人。
沈餘甚至有一瞬間想再去死。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宗楚。
兩人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關係,他從沒有想過宗楚會那麼狠心,那才是他最真實的面目不是嗎?
但是那條縫隙既然存在了,輕易就沒辦法被遮蓋住。
他不能。
沈餘初垂下眼,用力攥緊手指。
他為什麼要徒勞的再去死一回?
他不去,他要好好的活著,再也不要見到他,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
沈餘沒辦法控制自己看見男人的那一瞬間,彷彿深入骨頭的恐懼就指使著他每一個細胞都開始顫慄。
好像身體在本能的發出遠離宗楚的警告。
這是他歷經一輩子才形成的保命本能。
宗楚很快發現出來有點不對勁。
壓在他身體底下的青年瑟瑟發抖不個不停,好像碰見了什麼恐懼到極點的事情一樣。
宗楚皺著眉,大掌去撈沈餘。
「怎麼了?你抖什麼?」
他本來想問是不是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招惹他,沈餘在他身邊一年,宗家人已經基本都知情了,畢竟之前宗楚身邊從來沒跟過人。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哪些蠢到不長眼睛的人來動他的人。
沈餘努力讓自己抬眼注視著男人黑沉的瞳孔,掐著手掌讓自己冷靜。
他可以離開的,不是嗎?
他已經有了上輩子幾年的經驗。
只要要在不驚動宗楚的情況下把一切規劃好,他就能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魔窟。
沈餘垂下眼,他緊抓著被子,輕聲說:「沒事,做了個噩夢。」
一個足以讓他把和宗楚相關的一切都塵封起來的噩夢。
隨便去哪裡都好,只要不在宗楚身邊。
沈餘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會有什麼樣的生活,但無論如何也比前世的結局要好一萬倍。
現在的宗楚還沒有四年後那麼手眼通天,他可以找到辦法。
一定可以。
衣物摩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餘被男人手掌託著臉,額頭上重重響起了一聲「波」。
男人做壞了一把,抱著人悶悶的笑起來。
他結實的胸膛震動著,帶動沈餘的心跳也開始沉穩的,一步一迎合的跳動。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活過來了。
「膽子真小,都是夢,你怕什麼?」
宗楚調侃他。
他抱著人,也不想動,就這麼躺在床上,那堆煩心事似乎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對沈餘是什麼感情。
最開始只是看著順眼,現在過了一年,人不但沒讓他膩歪,反倒是變得更貼合他的心意。
怎麼就有沈餘這麼合他心意的人呢?
沈餘脾氣可不像他人一樣,帶著一種倔氣,不過他對宗楚是完全沒有二話,只要不是過分的事情,沈餘什麼都會答應。
宗楚總有幾分不滿意。
他看不出來沈餘到底對他有什麼感情。
按說只不過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