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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有肉,大河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從衛藍身後屁顛兒的鑽出來,「他們背地裡議論藍藍,我就跟他們比武!」
任澤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著重關注結果,「那贏了嗎?」
大河將胸膛一挺,像個急於得到肯定的孩子,鏗鏘有力道:「他們都打不過我!」
他本就天生神力,後來跟著龐牧一行人日夜餵招,哪怕如今算不得一流,可在這區區小縣城內,也確實無人能敵。
任澤微笑頷首,語氣卻涼颼颼的,「幹得好,妄議上官,確實該打……」
本就有那麼些下賤坯子,記打不記吃。
大河驕傲的笑,乖乖跟著走遠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漸漸模糊起來,最終什麼都聽不清。
比武什麼的,只怕是追著人家打的那種強行比武吧?晏驕等人看著他們走遠,心中百感交集,對視一眼後,又都下意識看向衛藍:
你這心腹給人拐跑啦!
衛藍有點無奈,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最後索性都放棄了,乾巴巴道:「他們兩個意外的相處甚歡。」
眾人:「……」
我們看出來了!
遲來的午飯之後睏意襲來,大家實在撐不住,先各自去休息了半個時辰,然後便往城內幾大針線鋪子和點心鋪子分頭行動去了。
自衛藍和任澤來到培安縣之後,本地領導班子就先後來了幾次大換血,現如今能上前聽用的基本都是現成提拔起來的。偶爾留的幾個時有不服倒也不怕,讓大河日日對他們進行愛的教育也就是了。
既然說不聽,那就捱打吧。
現任巡檢張濤原本是個積年的捕頭,衛藍覺得他為人本分,且十分忠勇正義,難得素有威望,功夫也不差,果斷將原來的巡檢撅了,推他上臺。
從原先跑死馬的捕頭一躍成為從九品巡檢,搖身一變成了官身的張濤只覺喜從天降,幹起活來越發賣命。跟前任明裡暗裡呼籲大家給新縣令下馬威,總帶著手下推三阻四撂挑子的情況截然不同,整個衙門的效率都被帶起來了。
這會兒見大家要去街上調查,張濤就很積極主動地挑了幾個熟悉本地情況的小捕快替他們帶路,「幾位大人若有差遣儘管開口!」
又歉然道:「方才有人來報,說失蹤者之一如意的一位密友從孃家回來了,卑職要帶人過去問問,實在分身乏術,不然就陪幾位大人去了。」
縣衙人手有限,兩個捕頭已經帶著人在外跑了,像這種大案,也只好巡檢大人親自出馬。
龐牧擺擺手,「無妨,你自去便是。」
民以食為天,培安縣經濟雖然蕭條了,但大街上飲食鋪面半點不減少,光是兩名受害人常去的就有四家,分別以各色鹹甜、素肉點心聞名。
街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分明也不是飯點,可晏驕帶人來到老字號郭家餅鋪時,裡頭竟也有四五個人坐著吃點心,當真精神可嘉。
出於職業習慣,晏驕進門後先把那幾位食客掃了一遍,一邊跟掌櫃的問話一邊留神那幾人的反應。
聽掌櫃的說,這幾位都是常客,那麼認識兩名受害者的可能性很大,或許能提供一點意外的線索也未可知。
掌櫃的已經被前後問過兩回,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反倒是靠門口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打從晏驕一行人進店問話開始,就突然坐立不安起來。
晏驕朝許倩使了個眼神,後者點頭,才往那邊走了一步,那男人竟就跳了起來,一路踩著桌椅板凳躥往門外。
許倩哪裡捨得他走脫?箭步上前,腳尖抄起一張條凳往外甩去。
只聽「砰」「哎呀」兩聲,已經衝出去三丈遠的男人被條凳拍翻在地,兩行鮮血自鼻管緩緩流下,將那一片的積水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