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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想被比下去。
「老師,我……跑。」
說完這句話後,陸歲歲就加入了女生的佇列裡,跑起了八百米。
漫長的三分鐘,陸歲歲幾度踹不過氣,而下邊膝蓋處布料的摩擦,讓她的傷口再度起皮流血。
跑完後,她虛軟了身體,直接跌坐在草坪上。
而因例假倖免於八百米的唐妗妗,看出了陸歲歲的不對勁,連忙過去把人攙扶到一旁。
「瞅你臉色都發白了,我去拿礦泉水和紙巾,你乖乖坐這等我。」
「嗯。」
女生低著頭應下。
唐妗妗雖不放心,但還是跑去了教室。
而直到身邊沒人後,陸歲歲才因為疼和委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
不過不想被人看見自己在哭,所以她在徹底哭出來之前,特意拐著腿、躲去了一旁沒人的角落。
媽媽說,難過就要發洩出來,不然會悶壞身體。
所以她現在只要在沒人的地方哭一頓,就能好了。
情緒不發洩還好,一旦發洩頗有覆水難收之勢。
陸歲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也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
其實她也想過把老師的話嗆回去,但在他們眼裡已經沒法和哥哥比了,如果還做那樣的事,怕是爸爸媽媽也會對她很失望吧。
她可以是別人眼裡不優秀的小孩,但她不想讓爸媽對她失望。
不知哭了有多久,她的前頭響起一陣腳步聲。
女生頂著眼淚,茫然抬首。
卻見熟悉的一抹身影恰好從樹影斑駁中走來。
他雙手插在褲兜,姿態隨性,再加上他的髮型和自帶的痞,給人一種「他是來找麻煩」的錯覺。
陸歲歲原本屏息著,看清是顧屹安後,忍不住洩了氣,很是難過地哼唧了兩聲。
「誰家的小朋友在這偷哭呢?」顧屹安靠近她彎下腰,眉眼帶著逗弄,語氣是安撫。
陸歲歲一聽,委屈得更厲害、哭得更起勁了。
「哥哥嗚嗚……」
顧屹安一愣,正色道:「受什麼欺負了,跟哥哥說。」
陸歲歲看著眼前從痞笑玩味到認真嚴肅的少年,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委屈訴說給他聽。
畢竟,他怎麼也不算是傾聽她委屈的人選。
而顧屹安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顧慮。
他從校服外套的口袋裡拿出紙巾,抽了一張給陸歲歲擦眼淚。
「哥哥不是說過嗎,你要是對我比對陸今朝還親。那麼,哥哥也會把歲歲當最親的妹妹。而我顧屹安的妹妹,誰也不可以欺負。」
那時,少年圓潤明亮的眼睛溫柔地將陸歲歲看著,而他眼底的另一份堅毅,讓人不得不信服他的話。
陸歲歲及時回過神,轉移了話題:「哥哥,你怎麼在這?」
「哥哥也上體育課,只不過你們是在操場,哥哥是在籃球館裡。誰知道出來買瓶水,就看見某位小朋友在這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我是被風迷了眼。」
「嗷然後哭得抽抽搭搭地叫我哥哥?」顧屹安無奈地點點她的腦袋。
這時,拐角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是唐妗妗和別人的對話——
「你們看見陸歲歲了嗎?」
「我看見她往那小拐角走了,應該是回教室了吧。」
「哦,好,我過去看看。」
而陸歲歲聽到這個,又看見顧屹安站在自己面前,她連忙往他身前一躲。
顧屹安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動機。
但很快,他意識到,陸歲歲這樣做,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