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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哥,幾個兄弟都挺想你的。」
兩年沒見,段毅聲都變得粗獷了,這話說出來還有點哽咽的味道。
林霽青目光稍抬,劃過正對面掛著的一幅油畫作品。
精緻的畫框裡,畫面內的光影卻瞧著比現實中的燈光光線要更加強烈。
在右下角的位置,洋洋灑灑地簽下了畫家的名字——薄晴煙。
字如其人,散漫至極。
目光沒收回來,他聲音和神情還是一貫的清冷疏離,喉結滑動著,「明晚不行,有應酬。」
這不是藉口,確實沒空。因為他約了信創畫展專案的負責人——談工作。
段毅反應很快,「也是也是,你工作室現在也忙著呢,那改天約你喝酒。」
電話結束通話,林霽青看向小助理。
小助理立刻遞上厚厚的檔案,目光含羞帶怯地瞧著林霽青,「老闆,這是主辦方發過來的合同。」
杏眸水潤,小助理的視線偷瞥林霽青都快瞥的眼角抽筋了。
年輕有為長得又帥,聽說還一直單身,怎麼會不讓人心動呢。
「放這吧。」林霽青目光收回來,他晃了晃手腕。稍一頓,見她沒走,「還有事?」
小助理緊張得滿臉通紅,兩隻手揮舞在胸前都不知道要怎麼擺,「沒、沒事了。」
腳步聲逐漸遠了,門縫卻沒關緊。
忙到現在,整間工作室都空了。
林霽青看著那幅油畫,空蕩蕩的房間,他漫不經心地掀了唇角。
落地窗開了道縫隙,車鳴聲像是從遙遠的地方朦朦朧朧地傳進來。
暖黃色的壁燈將室內的投影拉長,月色漸沉,夜風燥人。
薄晴煙拇指擦亮了打火機,徐徐白煙從她指縫間散了出來。
她走到沙發前沒收著勁,直接踢了踢對方的腳趾。
纖細手指蹭過唇邊夾住了菸蒂,她鼻息間撥出白氣。
男生被這動作擾了美夢,迷濛著掙紮起身,薄毯從瘦削的肩膀緩緩滑下去。漂亮得像是從古典油畫裡跑出來似的,眉眼間還有幾分和薄晴煙相似的清冷感,尤其是不笑的時候。
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是誰,他腦袋立刻就埋進了毛毯裡,哀怨道:「老姐,你沒看見我睡得正香啊。」
「我正夢見有漂亮小姐姐管我要簽名呢,你就給我弄醒了。」
薄晴煙笑,「人家又不眼瞎,找你要什麼簽名。」
孟駿抓了抓軟趴趴的頭髮,腦袋埋得更深了些,「我怎麼了,我好歹也是街頭流浪藝術家。」
言外之意,他在藝術造詣上是有點逼格的。
說完,他從沙發裡起來,徑直走向了冰箱。拿了兩瓶水,另一瓶扔給了薄晴煙。
「怎麼又抽菸,對你身體不好。」孟駿嘀咕了句,但他說是這麼說,面對薄晴煙還是小心翼翼的像只聽話的狗狗。
薄晴煙捻滅了煙,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了飛機就過來了。」孟駿沒了睏意,擰開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時差還沒倒夠呢,就被你給吵醒。」
沒理會他的抱怨,薄晴煙尾音懶懶地揚起,「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當我這是收容所?」
她和孟駿是親姐弟,不過薄晴煙隨父親的姓,孟駿則是跟了孟女士的姓。姐弟倆培養的方式也不同,薄晴煙是老薄那堆產業的唯一繼承人。老薄和孟女士對孟駿的要求是,他能有個愛好,再學門手藝混口飯吃就行。
但老薄的如意算盤顯然是已經打空,薄晴煙也沒什麼興趣去繼承家業就是了。
「你回來的事,爸媽知道麼?」
「沒說呢,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媽的脾氣,我是搞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