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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辰這樣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三兩句就被薄晴煙的架勢唬住。
沉默了很久,他才悄悄地問道:「姐姐,你是?在教我擺爛嗎?」
話音剛落,只聽?見很輕地笑聲低低劃過。
薄晴煙看了林霽青一眼,眼底的警告意味明顯。
而剛才淺笑的人卻禮貌開口,學著張辰的語氣問道:「我也想知道,姐姐,你是?在教我們?擺爛麼?。」
林霽青許久不叫出姐姐的稱謂,薄晴煙喉嚨驀地發乾,她眨眨眼睛沒應聲。
半晌,薄晴煙佯裝不在意地回了句:「你傷口不疼了是?吧?」
「疼。」林霽青微一停頓,低下去的聲音像是?撒嬌似的,「真的疼。」
這會兒,旁邊的張辰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存在,是?如?此多餘。他不應該在坑裡,他應該在坑底。
繩梯順著上面拋下來的時候,雨已經?完全?停了。
此時的密林靜悄悄的,能聽?見葉尖滴落雨滴的聲音,完全?沒有剛才的恐怖陰森。
「你們?沒事吧?」高崇寧順著繩梯小心地爬下來,上面還有幾個?救援隊的人,「有沒有哪裡受傷?」
薄晴煙搖搖頭:「我沒什?麼?事,就是?他們?兩個?傷得都比較嚴重,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
「他們?兩個??」高崇寧愣了一會兒,這才瞧見倚靠在坑面的林霽青,「林總?你怎麼?在這?」
林霽青沒力?氣說話,高崇寧就看著薄晴煙,「他怎麼?在這?」
薄晴煙斂眸:「我也很好奇,他是?怎麼?在這兒的。」
不過也幸好林霽青來了。
跟車來的醫護人員發現林霽青傷在一塊尖銳的石頭那?。若不是?他將薄晴煙攬進懷裡稍稍錯開了些,薄晴煙受的傷恐怕要比他更嚴重。
等一行人平安到達風景區的酒店房間時,林霽青臉色透著不正常地紅,他額前?布滿了細汗。
路上有幾個?醫護人員提前?給林霽青處理了傷口,打了消炎針,但到底是?耽誤了很長時間,而且還有大量的泥水沖刷,所以還是?無法避免地感染了。
深夜,房間燈暖。四處皆處於寂靜,像是?掉根針都能聽?見響。
雨後的涼爽沖淡了室內的沉悶,房間裡有極淡的薄荷味道,聞著很清冽。
林霽青剛吃了退燒藥,整個?人蜷縮在床上。他後背的傷口太長,只能繞著肩頸一側圍了繃帶。
他的呼吸略急促,背部間的溝壑隨著呼吸節奏而起伏,漂亮的肌肉線條沿著脊椎一直向下延伸,西裝褲卡在他瘦削的腰間,手臂肌肉明顯,窄腰寬肩。模糊不清的光影裡,顯得有些破碎感。
不過,好身材倒是?讓薄晴煙一覽無餘。
收回視線,她目光劃過床頭櫃。
水杯和藥還擺在桌面,薄晴煙放輕動作地探出手,想將這兩樣東西收拾起來。
林霽青的生病,她自認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照顧他的事情,薄晴煙沒有猶豫。
可杯底還沒抬起,床上猛地伸出一隻手,那?手滾燙,勁道極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動作緊促到杯內水面都差點晃灑出去。
像是?內心不安的狗狗,風吹草動就能引起他的驚醒。
「你要去哪?」他漆黑眼眸盯著她,問。
褪去平時的淡漠,臉頰高燒得通紅,他這會兒竟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
薄晴煙示意他看手裡的東西,「去把水杯和藥放起來,怕你等下不安分再碰倒了。」
稍一停頓,她說:「你睡會吧,生病需要多休息,現在燒還沒退。」
「我不困。」他說,但眼底通紅,能看出疲憊,「薄晴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