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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團成一團，煩躁的塞進書包，拿著洗漱工具出去對著水龍頭一陣狂沖，心裡那股躁鬱冷卻了不少。

曲何回到屋裡已經十二點多了，手機裡有一條十分鐘之前的訊息，來源支付寶。

他點開，是關栩的訊息，發了一個親親的表情，還帶了一個紅包。

曲何把紅包點開，特別的大手筆，666大洋。

他手指動了動，把紅包原數轉帳了回去。

-不收？

曲何沒搭理，脫了衣服準備睡覺。

-那你是收下上一個了？

曲何看了眼那個親親的表情，直接把手機關了機。

這邊關栩在醫院，腿疼的睡不著，旁邊張小弟正在給他剝山竹。他等了好半天也再不見回復，知道今天是收不到回復了。

&ldo;哥，我還是覺得那個曲何，咱們別招惹了，你要什麼樣的沒有啊。二中圈裡的任由你挑，咋還沒有看上眼的呢。&rdo;

&ldo;我又不是性癮，還非得天天約-炮麼。&rdo;

張濤撇撇嘴，顯然不信關栩這種能跑一輛火車的話。

&ldo;等我腿好了，我就去三中。&rdo;

&ldo;老大！&rdo;張濤瞪大了眼睛，&ldo;你要拋棄我了！&rdo;

&ldo;怎麼說話呢，這倆學校離得也不遠，正好我家最近在三中附近開了個分店，前兩天剛剪綵完。&rdo;關栩說到他家酒店的時候，語氣很平淡，眼裡甚至劃過一絲輕嘲。

張濤知道他關哥不喜歡他家酒店，更不喜歡他家裡人給他的安排。他關哥可是個學霸，腦袋好使的讓他們這群盲流人比人氣死人，就算以後想自己幹點什麼，那也肯定有出息。

關栩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換了個姿勢繼續望天。他家人對自己管的寬，算得上開明，在自己初中那年跟個傻逼一樣因為一個直男出櫃後，家裡好歹接受了，但條件是必須子承父業。如果是那種性子稍微軟一點的，或者正想啃老混吃等死的，說不定不僅欣然接受，還能樂得合不攏嘴。

關栩其實沒什麼大志向，也沒什麼想自己獨立完成的遠大理想，他就是不喜歡被人掣肘，哪怕是他的父母。

&ldo;曲何，你的卷子寫了嗎？老師今天要講的。&rdo;

汪朵走到曲何桌子前，手裡拿著自己的卷子，手指把白色的紙張捏出了一道褶皺來。

&ldo;沒有。&rdo;

&ldo;你看我的吧。&rdo;

曲何抬頭看了她一眼，&ldo;謝謝。&rdo;

汪朵張了張嘴，拿出一盒巧克力糖，&ldo;你吃嗎？李琳他們都有份的。&rdo;

&ldo;不。&rdo;

汪朵回了座位，眼睛有些發紅。

有紙條傳過來，直接放在了她桌子上，汪朵拿起來，沒署名，字跡也不認識。

&ldo;別在意，他就那樣，對誰都死人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do;

汪朵沒想到還有別人看到，她把紙條攥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曲何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後邊是值日的笤帚，他們這個教室有點大，是車尾班，他是車尾的車尾。別人還可以在假期找家教找輔導班，他不行，他得賺學費。這個學校雖然良莠不齊，但對尖子生的愛超出想像，據說一班只有二十幾個人，第一排捂嘴打個噴嚏最後一排困了的都能被嚇的媽呀一下。所以這個學校高產狀元，學費也不低，各種錢都要交。

他不是非得要在這個學校夠著，這裡離家最近，一個破腳踏車就解決了，不遲到。至於為什麼要上學，他不是在尋找出路，是在尋找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