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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一臉愧色:「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我當時在花圃幹活。」
房間裡的一切都被擺得很整齊,沙發上謝崇硯送給程梵的衣服,疊好擺放,屋裡的一切,好像還原回程梵入住前的模樣。
謝昱臣很著急:「堂哥,都是我不好,非得帶著嫂子去公司,才讓他吃醋了。」
路上,謝昱臣分析半天,最終得出程梵吃醋的猜測。
謝崇硯始終沉默,雙手插在口袋裡,鏡片下眼神未明,看著程梵今晚抱著的陶器盒子。
他的手掌落在沙發背上,順勢坐下,交疊著雙腿,似乎在糾結。
這時,他的手機微信亮了。
點開一看,是來自項枝的微信圖片:崇硯,我看見程梵入住帆船酒店,付款刷的花唄,你們是吵架了嗎?
謝崇硯盯著這段文字,回覆:「他怎麼樣,安全嗎?」
項枝:「當然安全,這會兒應該抱著貓上樓了,回頭我把他的房間號給你。」
謝崇硯沒再回復,將手機關上扔在一旁,低聲說:「程梵在帆船酒店,是安全的。」
謝昱臣舒了口氣:「那就好,我們去接堂嫂吧。」
謝崇硯並沒有要動的意思,思索片刻:「你先回家。」
「為什麼啊?」程梵和謝崇硯吵架,謝昱臣已經很愧疚了,眼下謝崇硯不願意去接程梵,他有些費解,「堂嫂就是吃醋誤會南初了,你解釋一下不就行了。」
陳叔也面露憂色,凝視著謝崇硯。
謝崇硯聲音很輕:「我知道怎麼處理,你回去吧。」
「這!」謝昱臣藏著怨氣看他一眼,心道活該他沒媳婦,隨後不情不願離開。
「陳叔,您也去休息吧。」謝崇硯道:「我自己在這裡呆會兒。」
陳叔看著他:「有事您叫我。」
房間裡只剩下謝崇硯,他微微躬身,雙手叉在一起,想了很多事情。
比如,程梵真的是因為王南初生氣嗎?還是因為離婚協議的事情?
可無論因為什麼,都不在謝崇硯能理解的範圍。
如果因為這兩件事生氣,那麼是不是說明程梵喜歡自己?
他想起他媽媽忌日那夜,他喝得很醉。大概因為程梵贈他信紙上那段經文的緣故,他當晚想開了。
他或許不應該執著於過去,執著於八歲那年的事情。
接下來的記憶,很模糊,他只記得,程梵應該來到酒窖。
接下來的記憶,跳到第二天清晨。
他摟著程梵,在沙發上醒來。
他現在還記得清晨程梵躺在他懷裡的樣子,整個人很乾淨,呼吸均勻綿長,還有一點乖。
他不記得那晚是不是自己主動抱著程梵,但他作為年長的一方,發生這種事,他要負主要責任。
如果因為那晚的事,讓程梵喜歡他,那麼他應該和程梵說清楚,並鄭重道歉。
嘆息間,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花圃。清明節,百合在豐沃的泥土裡,開得正盛。
這讓他又想起那天清晨,程梵乾淨白皙的面板。程梵的骨架很小,蜷縮在他的懷裡,睡覺時纖長的睫毛輕輕浮動,黑髮細軟光滑,蹭著他的脖頸。
目光移動,他發現物理筆記中的那封情書。
隨手拿起,他才看清情書的真容。
裡面沒有落款,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怪不得程梵會誤會。
旁邊放著裝情書的信紙,被剪刀剪開。他拾起,看清楚裡面的兩行字時,眼神閃過一瞬間的錯愕,眉間緊緊蹙起。
這居然是陳沐星送給他的。
那時的他,大約十八歲,恰逢陳沐星來初中部當一週交換生。
對於陳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