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鬼謀騰驤亂八荒(第1/3 頁)
建安十二年,鄴城。
在百姓的口中,許昌是許都,因為那裡有皇帝,鄴城是鄴都,因為那裡有司空。
在司空的心裡,鄴都就是鄴都,因為自己與心腹文武在這裡,許都只是許昌,自己的話得去那裡蓋上玉璽才能號令天下。
城門口,無數的木料、石材放在板車上排成長龍,用無數民伕的汗水與血水作為代價,陸續運進城內。
司空曹操平定了北方,擊敗了袁紹,在鄴城夜宿了一晚,見到屋外某處金光閃閃,命人掘開,發現了一隻銅雀。“謀主”荀攸不僅設計獻謀的本事高,揣摩上意的情商也高,當即告訴司空,舜的母親也是睡夢中看見一隻雀,就生下了舜這樣賢明的帝王。司空挖到銅雀,是天降吉兆。
司空當然是大喜的,他也不會去深究荀攸用孕婦來類比自己,是假的讚美還是真的噁心,畢竟荀攸的臺詞是自己事先點過頭的。
於是司空大筆一揮、詔告天下,自己要修建銅雀、金虎、冰井三臺,彰顯自己為漢室平定叛亂、一匡天下的偉業。
後來有個不識趣地問了一個問題:“為何只挖到一隻銅雀,卻要建三個臺?”
此人又哪裡能領會司空急於向天下昭示自己“匡扶漢室”偉業的苦心,若再讓工匠打造一隻金虎埋在坑裡,豈不又要耗費好些日子?
於是此人在某個夜晚,於自家床榻上,被一位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衣人直接給了斷了。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你做不到,司空就送你投胎去重來。
恰好今夜,在鄴城的虎賁軍大營中,也有六個黑衣人聚在一起密會。
這六個人兩側分而跪坐,不僅黑衣黑袍黑頭罩,甚至怕眼睛被對方看出,還帶著帷帽。屋內雖然燭火黯淡,但為首的主位,卻分明是一個正常文官打扮的文士坐著。
六人中,左側的三人各持一面令牌,從上首座往下依次是是:“坤、坎、離。”右側的從上往下依次是“震、艮、兌。”都是以八卦相位代替本名。
乾和巽兩字的座席卻是空著。
為首的文官也看不見六人的面目,但他心中卻是清楚。
“奉孝病故,主公失一臂膀,命我代管虎士。我意一切如舊,各位務必謹遵主命。”文官淡淡地說
六人一同拱手施禮表示應允,卻不說話。
文官說:“現八虎士中,乾虎士一直有重任在身,不能露面。艮虎士久居荊州,另有安排。餘下各部,你們的任務可有進展?”
眾人依左右、上下座席,依次回稟。
震虎士:“我部已將華佗擒至鄴都,但未尋得寶書,已派人追捕其徒子徒孫。”
“乾”不在,因此以“震”為尊。
“需勞煩虎士親自督陣,務必帶回寶書。”文官說。
震虎士點了點頭,作揖領命。
坤虎士說:“我部奉命監視,至今未有線索。”
文官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坎虎士:“我部奉命監視,此人至今不奉徵辟,並未有其他線索。”
文官:“主公自有方法,讓他不得不前往鄴城。”
艮虎士:“江東自孫策死後,外無戰亂、內無叛逆。孫權常居京口、守衛嚴密,周瑜屯兵柴桑,甲士環伺,我部無法接近。還請大夫寬限”
文官:“來年主公欲平荊州、滅江東,屆時汝等若再不尋得寶書,提頭來見。”
艮虎士跪拜。
離虎士:“自建安四年呂布被斬,寶書遺失,我部已四下尋訪貂蟬多年,卻仍毫無蹤跡。我認為寶書仍在河北,且就在我等身邊。我曾多次建議祭酒上報主公,從許都、鄴都的王公大臣身邊查起,但祭酒一直不允。還請大夫定奪。”
文官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