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〇 時輪光轉少年場(求推薦票)(第1/4 頁)
一股股燃燒殆盡的黑煙,伴隨著血腥味、屍體燒焦的氣味瀰漫蒼穹。黑煙隨著狂風的呼嘯而扭動,如煞星降世群魔亂舞。
遠眺城外,大軍碾壓過的平原上,樹木伐盡、寸草不生。視野盡頭的地平線將這人世間隔成了兩部分:萬里無雲的碧空是凡人幻想觸及的仙境,而塵土籠罩的大地卻是生靈無法逃離的煉獄。
徐州,下邳城,此刻就像是這煉獄中的一座墓碑。
城外,士兵們正在打掃戰場,將屍體堆成幾座小坡,然後扔上一把火,麻木地看著它慢慢變成焦炭、直至灰燼,待一陣狂風吹散揚灰、一場大雨衝淨積血,一切就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城內,能逃的百姓早已逃走,沒來得及逃走的,此刻都緊閉門戶,默唸禱告,祈求五年前徐州屠城的結果,不會落到今天的自己身上。
白門樓上,一隊隊士卒或三人一組或五人一隊,正在把插在城牆上的“呂”字大旗一面面卸下,換上繡有“漢”字的大旗。四個方向的城牆上,站崗的哨兵都已經就位,他們與新換上的迎風搖曳的大旗一同,對城內的人宣示著下邳城有了新的主人,對城外的世人宣告下一場以收復為名的殺戮已經在醞釀中。
城門口,列隊計程車兵引導俘虜依次排隊卸甲、繳械、登記在冊,在兩個軍校的監督下,各人仔細盤查,防止有細作溜出。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只見一位傳令騎手持令旗向城內衝去,守城的軍校望見令旗,便讓排隊的俘虜兩側分散,讓出一條路來。
“報!”那傳令騎一路驅馬,至城中太守府前拉韁下馬,快步跑入,至中堂牙門前止步而立、雙手相合、單膝跪地喊道。
“所報何事?”只見屋內二人,一人坐於居中的大案之後,伏案檢視河內地形圖,右首另有一位文士聽報後轉身回問,似笑非笑、難掩欣喜。
“報告司空!呂布已依令處斬!”那軍士仍是躬身答道,卻不敢抬頭。他素知司空自淯水之敗後,治軍之嚴更甚於往常,尤其這些經常出入中樞廳堂與中軍大帳的傳令騎更是不敢有絲毫逾矩。
那文士見司空並不抬頭,依舊在看案上的行軍圖,便輕聲問那傳令軍士道:“張文遠如何?”
“已由校尉許褚安頓至軍中。”傳令軍士答。
“退下吧。”文士擺手道。只見那傳令軍士躬身退步,直到十數步後方才回轉起身朝太守府門外退去。
室內二人,正是當今漢室封司空曹操與守尚書令荀彧。
“司空,呂布已除,不日便會傳至袁本初耳中。公孫瓚新敗後,袁紹已坐擁四州兵鋒正盛。司空今收復徐州,他斷然不會坐視不理,終將南下與司空決戰。”
“令君以為該當如何?”曹操問。
“大軍直指河內,方能以逸待勞。”荀彧答道。
“此事我已有初斷,稍後召眾將共議便是。先傳我軍令,急召許褚”。曹操仍是頭也不抬,問道:“令君知我所急何事否?”這邊曹操還在問,那邊門外先前侍候的又一傳令軍士卻已跑出太守府門外傳許褚急入。
荀彧微笑,捻了捻鬍鬚道:“自董卓進京、十三路諸侯會盟虎牢關後,天下覬覦漢室九鼎之諸公,皆已對此事念茲在茲。”
曹操聽聞此言,便似對案上的河內地形圖不再有興趣般,抬頭看著門外怔怔說道:“數次交鋒,呂奉先長於突陣、短於列戎,若不是有帳下文武相助,以他的行軍帶兵的造詣還不及我曹氏宗親中年輕一輩。此人能夠縱橫徐、兗兩州,全然是憑的他超凡入聖的武藝、與陳宮數年來的苦心支撐、以及高順手底下所率陷陣營的威猛。”說罷站起身,緩緩走向屋外憑空遠望,眼裡卻並無注視之物。“想那虎牢關一戰,天下英豪齊聚,呂布一人戰得關雲長、張益德兩員當世虎將卻力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