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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腸軟的婦人哭了起來。&ldo;哭(屍求)的啥?!&rdo;各自的男人喝止了她們。&ldo;讓他撿條狗命算便宜了他。&rdo;
南先生就這樣,一直跪到會議結束。他是真誠地向這個收容他的小山村道歉。
人走淨了,只剩下翁上元和南先生倆人。翁上元給南先生鬆了綁,把他攙了起來,&ldo;肏,這叫咋回事哩!&rdo;翁上元感嘆到。南先生抹了抹臉上的血,朝他古怪地笑了。
這是後嶺開展運動以來,開得最成功的一次批鬥會,因為人們唯一一次動了真情。
批鬥會平息了人們的怨氣,找回了翁家人的面子,也公開了南先生與翁七妹的秘密戀情。南明陽教授可以大搖大擺地步入那座翁家小院;他雖然背上了不好的名份,卻得到了坦然的愛情。他知足了,他高興了,甚至感到了某種意義上的解放。
他裝好了一嘟嚕羊卵子,準備下山。馮明亮說:&ldo;南先生,七妹都快生了,你就莫給她吃這玩藝了;再滯了胎氣,不好生哩!&rdo;
南先生難為情地一笑,&ldo;我還真不懂。那就留著你老馮自己吃吧。&rdo;
&ldo;咱可不吃那個,整天聞著羊騷還不夠,還羶那個;要不是高興跟你喝兩杯酒,咱連動都不動。&rdo;老馮說。 南先生就把羊卵子提下山了,逞直提到翁上元家裡。
&ldo;嫂子,給炒炒,我跟上元兄喝兩杯。&rdo;他自覺地隨翁七妹叫上了劉淑芳嫂子。
&ldo;你可別那樣叫,你一個大知識分子,咱可受不起。&rdo;劉淑芳說。翁上元也說:&ldo;甭弄得那麼親熱,讓人感到不是滋味。&rdo;
本來南先生自己叫著就有些彆扭,那兩個人一說,臉就紅了。&ldo;行,就隨你們。&rdo;
倆人在一起喝酒,誰也不提批鬥會的事。翁上元不可能提,他從來不會向別人服軟;南先生也不會提,他覺得那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雖然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但他不恨翁上元。
南先生說:&ldo;七妹快生了,你給開個介紹信,我們倆個領個結婚證。&rdo;
翁上元一擺手,&ldo;算了吧,你還想把眼給咱現到公社去;讓我在十里八村的支部書記面前怎麼抬頭!&rdo;
&ldo;那也不能這麼過啊!我和七妹怎麼也得做個正經的夫妻吧?&rdo;南先生堅持說。
&ldo;啥孃的正經夫妻,簡直一對混混兒。咋也就那麼回事了,大傢伙兒也不會說什麼,就湊合著混吧。等你那事有了眉目,你要是還有良心,就把她接進城,也不枉她跟你委屈一場。&rdo;
&ldo;不過,眼下就這麼湊合,總讓人感到名義不順;出出進進的讓人難以開口。&rdo;南先生說。
翁上元笑笑,&ldo;你倒想得周全,還想到名義;這麼著吧,我出面給你置辦兩桌酒,把家裡村裡一些掌事的給你請來,喝上一頓,也就算給了你們名份。&rdo;
&ldo;也好。&rdo;南先生說。
翁上元就給置備了兩桌酒。請的人都來了,祝賀的話也都說了幾句;不過,那酒喝得異常冷清。山裡人心裡對他有反感,不太樂意接受他。
這一切,敏感的書生都感受到了。他嘗到了他的愛情的苦澀。
不久,翁七妹生了。卻生了一個怪胎:是一個沉甸甸的男孩。額頭很寬,眼睛很大,身胚很圓碩,麵皮也白淨;可就是鼻子沒長全,呼吸困難。
好不容易盼著胎兒出世,卻竟是這樣,翁七妹大慟,痛哭不止。她娘勸她,月子裡的身子可經不住這樣哭,你要往遠處想。南先生哭笑不得,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