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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平靜，該說就說，該笑還笑，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哭是真哭，笑是真笑，率性自然。

難道他們的創口就不流血麼？南先生還是不懂。

有一天，翁上元找他，給他帶來一捆新菸葉，&ldo;南先生，你的菸葉快拍完了，再給你預備點兒，該抽就抽。&rdo;翁上元捏了一小撮新葉，捲了一支煙炮，抽出很大的一團霧，&ldo;那天你挨咱的罵，有啥滋味？滋味挺好吧？哈哈……&rdo;南先生以為他要說幾句客氣話，不想他哈哈完了，就沒下文了。南先生要聽的&ldo;下文&rdo;，翁上元他不會說，山裡人不會說抱歉的話；那一陣陣&ldo;哈&rdo;其實就包含了那層意思了。南先生臉很紅。

翁上元說：&ldo;南先生，還真讓你提醒著了，今後秋後還真的打點秋草，不是一個兩個打，男女老少都打，掙點小錢兒。可掙的錢不是割肉喝酒，是給受災戶蓋房，發點貼補；咱許的願，咱得兌現。&rdo;他又吸了一日濃濃的煙，&ldo;娘那個的，這老天爺總是跟咱莊稼人過不去，不是旱就是澇；這一場水，它倒痛快了，把咱要喝的酒要割的肉全沖走了，這算什麼事兒哩！&rdo;

他朝地下吐了一口痰，用腳狠狠地碾了。

翁上元心頭的傷口，也疼，也流血。南先生感到了。

&ldo;不過，今年的洪水，對收成影響不大，堰田上的莊稼雨後長得更好了，穗子一天比一天大。&rdo;南先生說。

&ldo;這叫天不滅曹。&rdo;翁上元說。又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見南先生看著他，難為情地一笑，&ldo;咱莊稼人毛病多。&rdo;竟哈腰將那口痰捏起來，甩到門外去了。

南先生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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