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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結餘，可以買下一些餘糧，明年吃得好一些。這的確是值得喜悅的事。

但喜悅的腳步不免飄浮，在一天收工回家的路上，劉淑芳踩在了一塊有一層薄冰的石頭上，摔了一跤。這一跤，劉淑芳並未傷著什麼地方，但孩子的腿，卻被她一屁股坐折了。

到了三十里外公社衛生院，好歹是把骨頭接上了，打了厚厚的石膏，揹回來靜養。為了讓兒童養好骨頭，吃食上的營養要跟得上，便買回來一些翁大元從未吃過的細糧與補品。自然，翁大元終於吃上熱饅頭了。 翁上元與劉淑芳決算出來的血汗錢也就抖落光了。

劉淑芳窩在土炕上，一天天不說話。

翁上元勸道：&ldo;淑芳，想開點，別憋壞了身子。&rdo;

劉淑芳哽咽著，&ldo;上元，都怨我，一年的活白幹了。&rdo;

翁上元的眼圈也紅了，&ldo;淑芳，沒白乾，橫豎這是咱的命，你想，你要是不帶大元出工，也說不定大元會摔折了腿，也得花上一筆錢。&rdo;

&ldo;哪裡的話呀，你是憋昏了。&rdo;劉淑芳換了個姿式又窩下了。

&ldo;不，命定的事，你改變不了，這我信。&rdo;翁上元接著說：&ldo;咱們這就算幸運了，咱倆掙下了幾個錢，給孩子瞧腿之後沒欠債；要不，就非欠債不可了。&rdo;

劉淑芳一下子坐起來，一把抱住了絮絮叨叨的翁上元，喊了一聲&ldo;上元&rdo;便大哭起來。

翁上元起初還勸：&ldo;淑芳，別哭，別哭。&rdo;勸著勸著自己的心裡也酸澀難奈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滾下來，張一張嘴巴，竟也哇地哭出聲來。

第三章

一

翁大元的腿很快就好了，劉淑芳仍然可以帶著他出工。有時看著天真稚拙的孩子，劉淑芳心裡說：&ldo;從小就受罪的人兒，你可出生幹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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