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3 頁)

翁大元必須考出去。當他在文化的土壤裡成長起來的時候，他便有資格去質問那個薄情忘義的南先生：你有啥了不起？！想到這，翁上元興奮異常。南先生，你不知道，我正在給你培養對手哩！我是無能力找你去了，我的兒子會使你丟魂失魄！

於是，當翁大元找到翁上元，&ldo;爹，我要去縣城念書。&rdo;翁上元毫不猶豫地說：&ldo;念！&rdo;

翁上元陪著他的兒子翁大元到了縣城。

中學的老師對翁大元進行了簡單測試，對翁上元說：

&ldo;你孩子的語文水平還可以，數學就差一些；一正式考，可能要落榜。&rdo;

&ldo;啥是數學？&rdo;

&ldo;就是會算計的學問。&rdo;

&ldo;這個狗日的南先生，還給我兒子留了一手！&rdo;翁上元罵到。&ldo;大元，還考不考？&rdo;他問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問他：&ldo;爹，帶錢沒？&rdo;

&ldo;帶得不多，咱倆的路費，還有到小店兒吃頓飯的錢。&rdo;翁上元說。

&ldo;都掏出來！&rdo;

&ldo;幹啥？&rdo;

&ldo;叫你掏你就掏，費啥話！&rdo;

翁大元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那老師&ldo;給我幾本數學書。&rdo;

翁大元背著幾本數學書和他的老爹上了路。

&ldo;兒子，咱回家得趕二百多里路，也沒路費了，咋坐車？&rdo;

&ldo;不坐車，走。&rdo;

&ldo;我走不動，肚裡沒食。&rdo;

&ldo;爹，那有啥，不是有到原嶺拉煤的麼？咱截煤車。&rdo;

&ldo;人家給站？&rdo;

&ldo;叫他站他就得站！&rdo;

爺兒倆在馬路上走著。

&ldo;你咋不截車？&rdo;翁上元問。

&ldo;這路上的車咱弄不清都到哪兒，等走到去咱們那條溝的路口再說。&rdo;

倆人就走了四十里路到了那個路口。

一輛卡車急急地開過來。

翁大元倏地就站到了馬路中央。司機一驚，一個急剎車；車吱嘎嘎好容易站住了，人卻不見了身影。司機嚇出了冷汗，下車去找人。翁大元躺在保險槓底下緊緊地閉著眼。知道有人在瞧他，突然睜開眼，且朝那人一樂。那人鬆了一口氣，跳了起來，&ldo;你他孃的找死？！&rdo;

&ldo;就盼著你給撞死哩！&rdo;翁大元說。

那人樂了，&ldo;你他孃的挺邪興。&rdo;

&ldo;不邪興，你能站住。&rdo;

翁大元朝後一揮手，&ldo;爹，上車！&rdo;

翁上元嚇癱在馬路上了，聽到喊聲艱難地往起爬。大元對司機說：&ldo;那是我爹，膽小得跟大娘兒們似的。&rdo;

司機就更樂了，&ldo;你小子真挺有意思。&rdo;

翁上元上了車，司機說：&ldo;你以後別讓孩子這麼截車，壓死一個，是怨我怨你？&rdo;

&ldo;這沒以後了，他都快成我爹了！&rdo;翁上元說。

二

回到後嶺，翁大元閉門讀書，不問茶飯。

劉淑芳說：&ldo;大元，別這麼用功，把腦子使壞了，就成傻子了。&rdo;

&ldo;成傻子好，不知冷不知熱，不知苦不知樂，也不知誰是爹誰是娘，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