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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嫌道兒遠。&rdo;

&ldo;在哪兒上學。&rdo;

&ldo;公社那塊，好幾十里。&rdo;

南先生噢了一聲。

爐火上來了。翁大元給南先生燒了一壺水。

&ldo;您去睡吧。我自己來。&rdo;南先生說。

&ldo;甭您，你。&rdo;小孩子很認真地說。

&ldo;噢，你回去吧，我能行。&rdo;

&ldo;等水開了，咱替你把火封上。&rdo;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都不知再說什麼好。就等著那壺開。

壺開了，翁大元利索地給南先生灌到暖壺裡，剩下一點兒倒在門邊的一個鐵盆中，&ldo;這，留著你晚上洗腳。&rdo;

翁大元把火封好了，對南先生說：

&ldo;你看到門上開著的那半扇窗戶麼？那是通氣用的，可別關上；夜裡冷點不要緊，別中了煤氣。&rdo;

&ldo;多謝關照，多謝。&rdo;南先生很感動。

翁大元想說點什麼，又咽下了。左右上下看了一下屋子，說：&ldo;你歇吧，咱走了。&rdo;便邁著老成的步子走遠了。

二

第二天，翁上元便召集全村人的會議。翁送元去世以後，翁上元被任命為繼任支部書記。會議就在那個大會場上召開；來的人不太多，村人已厭倦開會。

翁上元把話筒壓了壓，&ldo;現在開會。&rdo;那聲音傳出去，嗡聲嗡氣的；在會場上繞了三圈，方才落地。這話筒子的確可以造勢，小聲噓出，卻大聲震起。難怪翁送元買了它，可惜那時沒扯上電。話筒裡的聲音一響起，說閒話的人就平靜了，這東西居然能壓得住陣勢。

&ldo;大夥兒注意了，咱村裡新來了一位城裡人，是城裡的教授‐‐南先生。&rdo;南先生從臺上的一角站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哈了好幾個腰。大家覺得可笑，便嘩地笑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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