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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他好像自己也覺得沒意思,閉上嘴。
裴途露出一個笑臉,實際比哭還難看,也沒吱聲。
紀鎧朝他臉上吐煙,冷不丁突然問:「你怎麼想起來的?他那個直播間,我看著你了,掛七百來天。」
呃,裴途一噎,按說星漠現在是紀鎧的人,自己這麼暗戳戳掛人家直播間,好像實在不夠磊落,裴途說:「是我倆……我從前纏著他的時候……」
橫豎挑一個說法:「我就是閒著沒事兒,登上去看看。」
紀鎧神情難以言喻:「行,當時是閒著沒事兒,後來這麼多天呢?」
七百多天,那個值日的圖示不然是到直播間掛機,要不然就是每天都送禮物。
紀鎧語氣特別欠:「你點卯呢?」
點卯,從前這話裴途也說過李星漠,說李星漠給他發訊息是點卯,今天聽來真是要命了,一下一下拷問在他的胸口。
裴途有點訥訥:「就是,一個習慣。」
他清清嗓子表態:「往後我不去了。」
對不住兄弟,那是你的人。裴途以為紀鎧是介意。
紀鎧沒說介意,只是又問:「你到底什麼時候心裡真有的星漠?」
裴途一怔,這怎麼說的?
就算興師問罪,需要問到那麼久之前嗎?
他含糊地說:「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麼。」紀鎧不置可否,繼續沖他臉上吐吐吐,似乎非常看不慣。
過一會兒紀鎧說:「別跟我裝,實話實話吧。」
……裴途很納悶,按說他倆一個前任一個現任,沒有一點子敵意都對不起星漠,但是怎麼回事?他是因為自己混蛋不敢有敵意,紀鎧呢?紀鎧怎麼好像也沒敵意?
不過裴途很聽話,他真的欠這兩口子,人家讓他實話實話那就實話實說吧。
他很肯定地說:「很早,他畢業不久吧。」
「你倆剛簽合約不久?」紀鎧問,「那你怎麼淨幹一些噁心人的事兒呢?」
……裴途現在有點感謝紀鎧抽菸,煙氣把他的臉遮住一點,不然整張臉能掉地上。是啊為什麼一直沒有意識到心意的改變?為什麼一直不珍惜?
裴途沒有為自己找藉口,點點頭說:「我腦子有病,我對不起他。」
「呵,行。」紀鎧嗤笑一聲。
似乎在說:你肯承認就還行。
紀鎧似乎想起關於「點卯」的話茬,說:
「我跟你說過,星漠每逢九點準時給你發資訊。」
嗯,這事裴途記得,紀鎧又說:「我實話告訴你,他不是不定鬧鐘記不住,他真是怕你煩。」
……什麼?裴途今天第n次被噎住。
「怕你煩,更怕孤伶伶一條一條訊息發出去,沒人理。螢幕上淨是右邊兒有對話方塊,左面空蕩蕩,他覺得賤。」紀鎧說。
賤。這個字真毒,裴途聽得心裡頓時一悶,幾乎要痙攣。
他強忍不適開口:「我以前沒好好對他,你……」你今天來跟我算帳?
算了,算就算吧。
「你以後好好對他。」裴途低著眼睛默默地說。
紀鎧猛猛吐煙,倆人周圍雲遮霧繞,好像中了哈利波特里的泡頭咒。
裴途剛想提意見,開口卻沒說,只是舊話重提:「我早就是過去式了,你倆好好的。」
沒想到紀鎧說:「好個屁,我倆是假的。」
他把煙往腳下一踩,看住裴途,「真是假的,演給你聽的,兄弟我可沒挖你牆角,難為你也沒揍我。」
裴途忡愣在原地,嘗試消化這個訊息,失敗,張嘴說:
「不可能,我親耳聽見,也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