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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地說。不知怎麼，我覺得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很生氣。

肥牛寫了品檢報告，大意是人家抽查產品不合格，是因為彈片太易折斷。這正是陳大送來的那批彈片出的問題，肥牛也特別說明了當時是葉經理同意收貨的。

“奶奶的熊！這次送的貨共五十件，只有四件是用了陳大的不合格彈片。他們居然就抽查中了。這不是神了嗎？！”肥牛奇怪地說，“真是被打敗了。”

我把品檢報告給曾小姐，曾小姐好像早知結果，隨便翻了翻，氣憤地說：“這老葉怎麼這麼輕率啊，明知不合格的東西也敢叫品管收？簡直是置公司利益不顧，目無操守！我要讓黃董知道怎麼回事。”

她抽出上次葉經理簽過名的收貨單和肥牛寫的品檢報告，叫泓一併傳給了黃董。我現在知道曾小姐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那是所有女人都趨之若鶩的“poison（毒藥）”。聽說黃董很生氣，葉經理在辦公室裡待了足足一個下午，好像同黃董爭論些什麼，最後還是生氣地摔門而去。出門時還悻悻地說：“這小女人，哼！女子與小人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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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9）

庚氏那邊，曾小姐去了一趟，回來就說可以送貨，只要將不良品剔除。至於庚氏的追究也好歹安撫下來，不會追究責任云云。曾小姐也不免去黃董那裡邀功。黃董對她簡直感恩戴德，言聽計從。

果然，還沒等黃董過來，葉經理跟我說，他已經向黃董辭職了。我瞠目結舌，雖然有預料，卻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他說不能再跟曾小姐共事，她老是在黃董面前搬弄是非，顛倒黑白。誣稱他為打擊她的威信，煽動員工*，即使是趕貨時期也是置之不理；又為了私人交情，膽大妄為，公器私用。員工是因工資短算而*，卻算在他頭上。黃董想節省費用，要他找價廉的供應商，陳大本以為是有利可圖，但是黃董壓價太厲害，變成賣葉經理的面子做賠本生意，口有怨言。葉經理處在中間有苦說不出。這些緣由本來跟黃董是可以解釋的，但是因為曾小姐添油加醋，結果他跟黃董的溝通如隔山壑。以葉經理的性格，早就大發雷霆，非為自己討還公道不可。但曾小姐是女流之輩，他反而不能理直氣壯地計較，所謂好男不與女鬥。這是他粗中有細的風度。無奈他只好辭職不幹，以*志。黃董也沒有挽留，他更是去得決絕。

葉經理的是非功過，一時很難說得清，但作為朋友，他其實是個黑白分明、有情有義、豪爽大方的人。如今這樣離開，我不禁難過。我跟泓說了葉經理要離開的訊息。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不能置信，隨即眼圈通紅地說：“豐，這是我的錯嗎？是我害了葉經理嗎？”

我不禁一怔，安慰她：“你怎會這樣想呢，一點也不關你的事。別亂想了。”泓還是很自責，“如果不是我告訴你，葉經理也不在那收貨單上簽名，又如果不是我拿給曾小姐，她也不會傳給黃董了。”泓把自己看做是連累葉經理的罪魁禍首了。

我只得跟她說，她沒有錯，她做的都是應該做的。葉經理的離開只是高層之間的角鬥罷了。即使沒有她，別人一樣有機會抓葉經理的把柄。泓聽了點點頭，心裡還是很難過。唉，這個善良的姑娘。

即使是加班，但還是有很多人來為老葉餞行。老葉乾脆在廠外的大排檔請大家吃晚飯。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