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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嵐一愣,大概也想不到裴雲舒竟然會為她的丈夫喊冤,她笑道:「當年我初遇他時便知道他另有所愛,可惜那女孩愚鈍貪玩,連築基都沒成,早早地過世了,我與那女子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他幾乎一見我就痴了,後來我又費心學了那女子的言行舉止,總算讓他將我娶了進門,這些年他各種資源流水一般地奉在我的面前,又焉知不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
這話一出,旁邊的長汀派掌門頓時就愣住了,裴雲舒問道:「當年阿馮真心待你,你不肯珍惜,如今,不過是你自食惡果罷了。」
緒嵐卻哈哈大笑:「當年那樣的感情我尚且棄如敝屣,更何況如今?我若要一樣東西,必然不擇手段百般籌謀,但我若不要了,便是死也不要的,我有今天,是我手段不夠運氣不好,與我的選擇何干?」
裴雲舒一瞬不錯地看著她,他知道緒嵐說的是真話,大約人之將死,她也不想再虛言欺騙什麼人,她就是這樣一個冷酷自私的人,到死都不會變的。
「我答應你。」裴雲舒手掌輕揚,一叢一叢的血紅色的靈植從地底冒了出來,彷彿一張張血盆大口一般吞噬著地面上的人,咒罵哀嚎、殘肢斷臂,整個長汀派宛如地獄一般,只有裴雲舒的周遭和帶著緒嵐孩子的奶孃倖免於難。
緒嵐閉上了眼睛,她頭頂上的小花輕輕一震,第一朵盛開了,緒嵐的腦海中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哪怕她不曾見過那上面的女孩,也從內心深處知道這是自己的前世,隨後第二朵花也開了,她這一生的種種猶如流水一般從眼前劃過,最後一朵花盛開的時候,緒嵐看見一戶小小的農戶家中,抱著沉睡的女嬰,可惜畫面到此戛然而止。隨著三朵花依次盛開,美人彷彿石化的雕像,被風一吹便化成了飛灰。
小小的孩子看見母親消失在了自己面前,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瑟瑟發抖的奶孃緊緊地摟住他,死死地按著他的嘴,生怕他的哭喊惹怒面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裴雲舒彷彿沒有看到一般,他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枯萎的因律劫果。在因律劫果收割了緒嵐的生命後,這個女子的前世、今生和來世已經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確認她的存在不再有一絲痕跡,他才轉身離開。
他已經替阿馮報仇了,他本想將緒嵐的屍身與阿馮合葬,可當年緒嵐殺了阿馮以後將他棄屍荒野,後來阿榮去尋時已經找不到一丁點痕跡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將緒嵐化作飛灰,償還她所做的一切吧。
只是為何,他的心卻開始隱隱作痛,阿馮的戀慕彷彿飛蛾撲火,那他如今所做的這一切又算是什麼呢?
☆、勸說
夏暄沮喪地掰扯著鎖鏈,奈何隕鐵打造的鏈子實在太過堅韌,最後只能一甩手坐在床上生悶氣。恰在此時,她看到正對著的窗戶前慢慢顯現了一個人影。
「哎,真是累死老夫這把老骨頭了。」
「百里!」夏暄驚撥出聲。
「喲小姑娘還記得我,不錯不錯。」百里笑呵呵地走了過來,然後面色詭異地看著她身上的鏈子。
夏暄本來覺得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很是開心,可身上的鏈子卻讓她覺得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困窘,只能儘量自然地將手背在身後,問道:「您怎麼來這裡了?我記得……他不讓別人接近這裡。」
百里體貼地並沒有詢問,只是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笑道:「我想要去哪裡,可沒人能阻止我。」
他看了眼夏暄,說道:「當年一別,我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誰知緣分還真是奇妙。」
夏暄苦笑了一下:「我可並不喜歡這樣的相見。」
百里笑呵呵的,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中含義,反而說道:「當年我答應過你,若是有一天我們有緣再見,你有什麼決斷不下的事或是有什麼擺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