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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鱷剛抬起胳膊一指,那樹冠上便「唰」地躍下一人,抱臂站在了薛鱷手指的方向。那人頂著一張赤紅色的鬼臉,許蟬冷不丁見了,嚇得嬌呼一聲,差點兒從馬上摔下。
待看清了那張判官面具,許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你!老神出鬼沒的,喜歡捉弄人是不是?」
常鯉冷冷道:「我一直等在樹上,你自己眼神不濟,又怪得了誰?」
怕二人再鬧將起來,徐振之連忙打圓場:「原來是常兄,昨日山上匆匆一會兒,未能搭上幾句話,如此這廂有禮……」
「不必客氣,」常鯉將手一擺,「其實我們之前也曾見過面。」
「哦?」徐振之怔道,「在下倒是沒什麼印象。」
常鯉瞥一眼許蟬,自顧自道:「暨陽渡前、密林之中,若非我飛針打穴,徐夫人怕是早為那劫道的蟊賊所傷。」
許蟬愣了:「啊?你說的蟊賊,是臉上長著老鼠斑嗎?」
「那張醜臉我早忘了,只是隱約記得,他那同夥生著一隻難看的酒糟鼻。」
直到這時,徐振之才弄明白,原來那日得以逃脫,並非自己誤打誤撞,而是常鯉在暗中搭救。他心懷感激,舉手長揖道:「敢情我夫婦已受過常兄大恩……那兩名賊人,常兄是如何處置的?」
常鯉輕描淡寫道:「殺了。」
「殺了?」
「他們懷揣『賜福帖』,是眠月山莊招去的刺客,不殺留著做甚?」
「竟是這樣……」
見氣氛有些不尷不尬,郭鯨乾笑幾聲:「常老大,咱們該出發了……」
「等等!」許蟬看看常鯉,又望向郭鯨,「你叫他什麼?」
「常老大啊。」
「常老大?」許蟬蹙額道,「你生得又高又壯,怎麼還叫他老大?羞也不羞?」
郭鯨笑道:「這有什麼,咱們習武之人,以功夫高低來論資排輩,他拳腳比咱們厲害得多,咱們當然要叫他『老大』了。」
許蟬盯著郭鯨:「你真打他不過?」
郭鯨點點頭:「打他不過。」
許蟬再看向薛鱷:「你總能打過他吧?」
薛鱷搖搖頭:「打不過他。」
「嘖……」許蟬屢次三番地遭常鯉驚嚇和挖苦,早就憋了一肚子悶氣,總想找補回來,佔些言語上的便宜。她稍加思索,又指著那張判官面具道:「哈哈,我知道了,那他定是個醜八怪!所以總戴著面具,生怕讓人瞧……」
還沒等許蟬把話說完,常鯉便一把摘下了那判官面具,露出的面貌非但不醜,而且還是個劍眉星目的俊朗模樣。
徐振之一見他面容,登時想起了娶親那日,在門口遇到的年輕遊醫:「難怪十分眼熟,原來那名郎中,居然是常兄所扮。」
「徐兄記性倒好,想不到僅有片刻對視,你就能認牢我的面貌。不錯,正是我假扮成走方郎中,前往府上送去了字條。」常鯉說完,發現許蟬還氣鼓鼓的,嘴上也不饒人,「怎麼,徐夫人是被我的『醜模樣』嚇壞了?」
許蟬無言以對,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好了,」徐振之看看天色,翻身上馬,「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趕路吧。」
「徐公子說得是,趕路要緊!」
郭鯨、薛鱷紛紛響應,各自騎馬跨鞍。
見常鯉不急不慢地立於原地,許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趁徐振之等人不備,忽然揮起馬鞭,在他們坐騎的屁股上迅速打了三下。三匹馬長嘶一聲,便揚起蹄來,沖前齊奔。
一待三馬衝出,許蟬又一把牽住身旁空馬的韁繩,緊接著雙腿使勁,朝自己坐騎腹上用力一夾。
轉眼工夫,五馬已奔出一箭地外,許蟬策馬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