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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家香主下不來臺,程五奎一行一面強忍著笑意,一面想幫幾句腔替徐振之化解尷尬,奈何肚子裡墨水太少,而那逃跑的「本事」也實在難誇,急得搜腸刮肚、抓耳撓腮。
許學夷到底是滿腹經綸,微微一笑,便替自家賢婿找補了些面子回來:「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避兇趨吉,也合乎聖人之道。」
徐振之趕緊解釋道:「其實我練那逍遙縱,也不全是為了逃命。用它去攀山越嶺,也容易了很多。如今那極難登頂的『神隱峰』,我也能輕而易舉地爬上爬下……」
「這個我能作證,」許蟬想也沒想,張口便道,「我親眼見振之哥爬過幾回,他嗖嗖就上去了,比那猴子爬得還快呢。」
湯顯祖原本笑勁漸消,可一聽許蟬這話,又捧起肚子,差點笑出眼淚:「他比猴子爬得快,老夫是沒親眼見著,可方才他的臉比猴屁股還紅,那卻是有目共睹的!」
莫說群豪鬨堂大笑,就連那悶頭飲酒的馬千乘,都險些把剛喝進嘴裡的酒水噴將出來。
眾人在前仰後閤中,又聽許蟬道:「其實呀我振之哥除去那逍遙縱外,還有一種功夫也練得極好。」
群豪被她引起了興趣,齊問道:「什麼功夫?快說來聽聽!」
許蟬賣起了關子:「那門功夫是他在床上練出來的,也算是無師自通吧。」
群豪皆是一怔:「床上……練出來的功夫?」
「是啊。」許蟬只顧著炫耀,卻未想太多,「這事只有我知道,之前振之哥總喜歡躲在臥室裡點些蠟燭、拿條小皮鞭……」
群雄雖是豪邁不羈之人,但乍聽許蟬說出這般驚人之語,瞬間呆若木雞。那老成些的生怕她再說出更不著調的話,忙紛紛乾咳以示提醒。一時間,廳上咳嗽之聲此起彼伏,尤其是許學夷,差點沒把肺葉子都咳出來。
許蟬心無雜念,哪知群豪都想歪了?見他們突然吭吭咔咔的,不由得一臉茫然:「哎,你們都怎麼了?」
群豪打著哈哈,訕笑幾聲,也不知該說什麼。倒是炎尊趙士楨,一面望著徐振之,一面皺眉苦思,心裡納悶道:「皮鞭、還要用蠟燭……這是什麼嗜好?莫非他是為了研究什麼奇妙的火器?」
徐振之心思機敏,頓覺大夥是誤會了,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得比哭還難看:「小知了,你趕緊說下去吧。」
「好。」許蟬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又接著道,「是這樣子的,有年冬天晚上特別冷,振之哥寬衣上床後,才發現點在桌上的蠟燭忘了吹滅。可他嫌屋裡太涼,哪肯再鑽出熱乎乎的被窩?便抽下腰帶揮了幾下,沒想到居然真就把那燭火給打滅了。從那之後,他索性就弄了條小皮鞭去練,每晚上床時都不吹燈,只是甩鞭去打,漸漸地,他準頭越來越好,不光能抽滅燭火,有時候想取點什麼,也不用走近去拿,使那皮鞭一卷就直接取來了。你們說,他這門本事不是從床上練出來的嗎?」
眾人聽完,皆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個練法……」
許蟬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不然呢?」
秦良玉笑得直不起腰,趕緊拉過許蟬,在她耳邊悄聲道:「我的傻妹妹呀,你這嫁人的年頭也不算短了,怎麼還像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似的?那閨幃中的事,哪有當眾來說的?還好最後解釋清楚了,開始的時候,連我都吃了一驚,還當你們小兩口有啥……有啥小秘密呢……」
「哎呀!」許蟬猛然醒悟過來,羞得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恨不得當場就鑽到桌子底下。
程五奎一行最好熱鬧,見廳上備得燈盞,便將其中的蠟燭盡數摘下取來:「徐香主,你那鞭子放哪兒了?拿過來給咱們亮亮絕活啊!」
「我就知道會這樣……」徐振之苦笑著搖了搖頭,從腰間解下一條長鞭,「成吧